苏念年紧张地缩在浴缸的角落里,动也不敢动地望着祁凝,精神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然而,祁凝似乎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只是想离近一些。
除了把位置换到苏念年身边之外,她就没了别的举动。
苏念年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但看向祁凝的眼神依然很是警惕。
“这么害怕?”祁凝的目光轻轻移动,嘴边带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期待我做些什么一样。”
明明祁凝只是普通地说了句话,苏念年却觉得她的目光就像蛇信,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上到下舔过了一遍。
苏念年背后一凉,有种被掠食者盯上的错觉。
她努力忽视自己发烫的面颊,低声囔囔:“我才没有……!”
“别担心,”祁凝不想逗过头把人吓跑,就把飘到一边的小鸭子抓了回来,递给苏念年,“我只是想陪着你。”
苏念年捏住小黄鸭,耳朵红红的,没有说话。
祁凝的确让她感到了安心。
两人在默契的安静中泡了许久,苏念年又逐渐开始犯困,她刚打了一个小哈欠,就想到祁凝之前担心她的样子,便努力睁大眼睛,试图消除困意。
“很困?”
“嗯……”听到问题,苏念年下意识地应声,下一秒又惊醒过来,连连摇头,“还好。”
说完,她感觉到自己的头好像被祁凝摸了摸,“一会去床上睡吧。”
困倦到有些迟钝的苏念年侧过脸,迷迷瞪瞪的,“嗯。”
祁凝心头一跳,被她迷糊又可爱的表情狠狠地戳中了。
“先起来,我帮你冲洗一遍。”祁凝把手伸到苏念年面前。
“好……”
苏念年拉着祁凝站了起来,跟随她的指引,乖乖地在浴缸边的椅子上坐下。
温度正好的水从头顶洒下,苏念年舒服得想伸懒腰。
“闭上眼睛。”
“抬起手。”
“站起来再冲一下。”
苏念年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完全没有思考,全凭本能听从着祁凝的话。
“差不多了……最后是身体乳,我来帮你涂吧。”
“唔?”苏念年睁了睁眼,觉得这项工作应该由她自己来做。
但是祁凝说:“乖一点,别乱动。”
苏念年迟疑了,出于潜意识里对祁凝的信任,她按照对方所说的,半趴在了毛绒绒的浴巾上。
她并不知道,她这个动作相当于把自己的全部都展现给了祁凝。
因为穿着泳衣,身上没什么布料,湿漉漉的长发又被拨到了一边,苏念年线条优美的脊背便全露了出来,在浴室的灯下透着莹润的光。
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祁凝眸色暗沉地注视着趴在自己身前的心上人,心想,如果这个时候她做点什么,年年肯定会委屈地哭出来。
但她只要哄上两句,笨笨的小狗就会反过来向她道歉,一边打着哭嗝,一边任由她索取……
苏念年困极了,一点都察觉不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实际上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冷了,便开口催促祁凝:“你快点呀。”
声音软绵绵的,听得祁凝喉咙发干。
深吸一口气,祁凝克制住自己某些阴暗的念头,伸手拿了一瓶身体乳。
然而她才刚把身体乳挤在手上,就听苏念年哼哼唧唧地抱怨:“不喜欢这个味道。”
都困成这样了,鼻子倒挺灵,祁凝用水冲了冲手,随意换了一瓶。
“也不喜欢……”
连续换了几瓶后,祁凝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苏念年的脑袋,“自己说要什么味道的。”
再让苏念年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只会出现两种情况:她忍不住了,或者年年感冒发烧进医院了。
苏念年费力地想了想,问道:“你身上的是什么味道?”
“嗯?我身上有味道吗?”
听祁凝这么说,苏念年便觉得她在装傻,顿时不满起来:“有啊!就是你身上的味道!”
见祁凝没动静,苏念年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趴在她的颈侧嗅了嗅,果然捕捉到了淡淡的檀香。
真的好像小狗,祁凝一时走神。
而苏念年抓住了罪证,控诉道:“我都闻到了,你还骗我!”
祁凝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但看苏念年这个态度……她似乎很久之前就发现了?
当务之急还是哄好苏念年,祁凝便顺着她说道:“这个味道的用完了,今天先用别的行吗?”
“啊……”苏念年很失望。
“橘子味的喜欢吗?”
没得到自己最喜欢的味道,苏念年有些恹恹的,随口就应道:“可以……”
于是,柑橘味的香气在浴室里弥漫开来,祁凝温柔地把手掌贴在苏念年光滑的肌肤上,从她的脖颈开始,顺着脊柱往下抚摸。
手底下犹如丝绸般的触感,让祁凝的大脑开始发热,眼中翻涌的情感也越来越浓烈。
这时,苏念年渐渐从之前那种困得不行的状态中醒来了,理智回归大脑,她也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