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企鹅在秘密隧道里耷拉着脑袋摇晃着身体向前走,它们已经远离墓地一段距离了,那僵尸是不可能这么快追上它们的。
失去了斯基伯后,三只企鹅都沉默起来,失去了指挥后,它们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这不好吗?
没了斯基伯管理后,科瓦斯基想做多少科学实验和发明都不会有人阻止它、瑞克把自己炸上天了也不会有人去制止、普莱维特可以看整整一晚上的月神马动画片。
可它们时常在心中想象的,当没有斯基伯像个老妈子似的管着它们时,它们的兴奋和开心却没有涌上来。
它们失去了斯基伯。
普莱维特时不时扭头看向它们逃离的地方。
斯基伯它——
斯基伯为了它们能脱离僵尸的爪牙,牺牲了自己,为它们争取了时间。
可这真的是它们想要的吗?
背弃斯基伯苟活,哪怕斯基伯是牺牲了自己为它们换取的逃生机会,这也不是它们想要的。
连同一向只执行任务,总是有人替他做决策的瑞克也久违的感到了难受,他只是疯不是傻。
它知道斯基伯选择留在墓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将永远见不到斯基伯了,它的天赋是斯基伯挖掘的、它现在会的一切东西也是斯基伯教会它的。
它行动的意义也是斯基伯赋予的,斯基伯离开后,瑞克感到了一阵难以描述的迷茫。
它很不好受,那埋在心底的第二人格正在替疯子瑞克思考。
三只企鹅各想各的,不发一言。
走在最前面的科瓦斯基毫无征兆的停下了步子,身后的两只企鹅齐齐撞到了科瓦斯基背上,发出‘噗叽’像是玩偶一般的声音。
“科瓦斯基,怎么了?”普莱维特从瑞克身后探出头来,关切的问。
从普莱维特的角度,它看不到科瓦斯基如今是怎样的表情,它只能借着微弱荧光棒的灯光看到科瓦斯基微垂着头和打在它身上阴影。
“我们不能这样。”科瓦斯基说:“我们得去找斯基伯。”
“就像斯基伯曾经说的那样,不要放弃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
普莱维特脸上出现一个释怀的笑,这正是它也想做的事儿。
紧接着,普莱维特又有所顾虑地说:“可我们这样做,不就是违抗了斯基伯的命令吗?它会不高兴的。”
“不,这是作为指挥官科瓦斯基下达的最新命令。”科瓦斯基严肃的说,连同声线也压低了几分听起来更加有气势。
普莱维特和瑞克奇怪的看了眼科瓦斯基,瑞克嘎嘎嗷嗷的叫了两声,大概在传递对科瓦斯基以指挥官身份自称的不满。
普莱维特则问:“你非得这样夹着嗓子说话吗?”
科瓦斯基不明所以地说:“怎么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夹着嗓音说话会更加威严,而且是斯基伯任命我为指挥官的,现在我下达救回指挥官的命令。”
普莱维特又放松了神色。
瑞克吐出一把电锯,它拉动电锯拴,电锯发出嗡嗡的声音,随即瑞克露出像是反派的笑容握着电锯往回冲,它迫不及待的要把那抓住了斯基伯的僵尸切成肉片了。
三只企鹅手持武器从秘密逃生隧道里跳出来重新回到墓地。
“斯基伯!我们来救你了!也可能是来送命了...”科瓦斯基说。
只见它们那本该被僵尸吃掉了脑子或者被僵尸抓住折磨,等待着它的三位勇士前来救援的‘公主’斯基伯站在杰森的肩膀上。
杰森半蹲在他爬出来的那个墓坑边,斯基伯站在杰森结实的肩膀上,一只鸟翅撑着杰森的脸颊保持平衡。
翅膀上的泥土蹭到了杰森的脸上,杰森也不在意。
斯基伯正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但作为人类的杰森是没办法听懂一只企鹅说话的,这只企鹅非常有灵性。
哪怕杰森的脑子依然是一片混沌,但他清楚,他不应该伤害一只动物,于是他放开了斯基伯,然而斯基伯并没有逃走,反而是跳到了他肩膀上。
很难形容,杰森看到斯基伯轻松跳到他肩膀上的感觉。
一只身手了得的企鹅。
本来杰森是想把这小东西赶走一个人清醒的,但有了这小东西陪伴着他,也让杰森心中没有那么迷茫和孤独了。
杰森正在墓室里搜罗一些和他身份有关的东西。
然而除了大量已经枯萎了花朵——
大约是他被下葬时,他的亲人和参加他葬礼的人放下去的花,但这些都是没有用的东西,他在棺材里搜到了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金属标志。
雨在不久前已经停息,杰森借着头顶那巨大的代替了月亮存在的蝙蝠灯投下的阴影看清了这金属标志的模样。
这是一块金色的半个手掌大的‘R’状标志,上边已经锈迹斑斑,不是被水汽腐蚀的,是上边残留的血迹腐蚀了徽章。
褐色的血迹也永远的腐蚀了标志留下了痕迹。
胸腔里再次翻滚起难以描述的愤怒和憎恶。
杰森很迷茫,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因何而起,他的心比他更加清楚他的过往。
杰森知道这金属标志上留下的鲜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