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麻木,却也不想再经历了。
燕山抿抿唇,安静地像是在思忖,片刻后?忽地冲她摊开五指,模棱两?可地挑眉。
观亭月不解:“嗯?”
他并?未回答,指尖向内地勾了勾,显出一些催促。
她犹豫且怀疑地盯了后?者?的脸半晌,才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青年?一笔一划地往她手背写,落指动作很轻,又?划拉得极慢,似乎生?怕观亭月认不出这鬼画符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歪头琢磨,秀眉随着燕山的笔画越扬越高,末了竟不由好笑:
“你怎么又?给我?画小人儿??”
“不一样。”他一本正?经地解释,“上回是掌心,这次是手背;掌心那个?是你的,手背的,是我?的。”
“是要叫你知晓,你现在并?非一个?人了。”
燕山捞起她的手翻转,“这面是你,背面有我?,凡事呢,我?会替你扛一部分。”
“那老毛病也能帮我?扛一半?”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老毛病”指的是什么,只?好啼笑皆非,“这个?我?倒是想。”
“身不能行?,心向往之,可以吧?”
观亭月听他胡扯得莫名?其妙,但总算浅淡地牵起嘴角来?,低而短促地笑了一下。
然?而手犹被燕山握着,某个?人貌似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便也就由着他去了。
“听了那大夫的话,我?沿途不由自主地想……”
她同燕山一并?倚栏而憩,傍晚黄昏的光线灿烂多?情,透过无数花木依然?笔直无畏地洒在面颊间。
“假
如昔年?你晚几岁被人捡到,是不是也会如此,磕磕巴巴,连一句正?经话都说不齐全。”
观亭月一手支着半边脸,猜测着自语道,“吃东西生?冷不忌,行?为手舞足蹈,喜欢对着人张牙舞爪的,跑起来?还会手脚并?用……”
说着说着,自己想象那画面,先就笑出声。
燕山:“……”
他叹气,“你就不能想着我?点好吗?”
她笑完了,余晖还留在脸上,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约莫是种?释然?,“所以,你比双桥要幸运许多?。”
燕山闻言却不以为然?地缓慢摇头,“你错了。”
“能被老将军带走,能来?到观家,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他言语间目光投向高处。
夕阳仅剩的一道残红在双桥的眉心汇聚成?一个?点,末了,很快消失不见,这亭子的一角正?落下只?雀儿?。
金府中的鸟平日有人投喂,故而并?不怎么怕生?。
双桥瞧见了,极努力的克制住自己体内那股原始地,企图扑上前去的冲动,狠狠地扭回头。
而就在此时,另有一个?窸窸窣窣的动静爬上亭檐。
江流踩着松动不平的瓦片,一摇三晃地走到她旁边。
双桥仰起头,一见是他,立刻诚惶诚恐地挪了挪地方,给他腾出位置。
她现下跟着众人久了,反而没了初时的茹毛饮血,暴躁易怒,像是被驯化的家犬,显得小心翼翼。
江流和她挨得不太近,从头到尾眼睛也不转动一下,就直愣愣地注视着前方。
尚未全然?沉睡的天空是湛蓝色的,或许还更深一些,透着倦懒。
“喂……”
双桥竖起耳朵看他。
“那个?……那个?老大夫的话,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她大约是没怎么听明白,只?好更用力地把他望着。
而江流却未曾发觉,自顾自地想到了什么。
“实话说,你刚来?的那段日子,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他不自在地努了努嘴,“觉得你脏兮兮的,又?笨,又?野蛮,常让大家丢脸,还老爱缠着我?姐姐,做作得要死。”
双桥从这段话里捕捉到了他常用的几个?词,知道是在嫌弃自己,便低落地耷拉着脑袋。
“但你毕竟是我?们家的人。”江流语气陡然?一转,认真道,“既然?跟着我?们姓了,那就是我?们家的人。”
“怕什么今后?被人耻笑,怕什么没人照顾,没人依靠。家里如此多?兄弟姐妹,谁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越说越是仿佛沉入自己的情绪之中,“再者?,学得慢,学得艰难又?如何?我?向来?坚信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肯,终有一日也能和我?们一样,到时我?再教你作诗写赋,让你比寻常女子还厉害!”
双桥的水眸里好似投进去了一把星星,蓦地灿烂闪烁起来?,她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降……江流,谢,谢。”
少年?愣了愣,顿时借题发挥地鼓励:“你看你看,这不是说得挺溜吗?”
“可见那老头的话也不能尽信!”
双桥紧盯着他,不住地眨眼睛,下一刻,猛地就扑了上来?。
“江流!”
后?者?始料未及地被熊抱了个?满怀,当场手忙脚乱地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双桥却不手松,搂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