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有喜欢的人的女孩一样,夏清和曾经在脑子里无数次设想和周之晏面对面吃饭的场景。
她想,她一定要周之晏不喜欢吃的东西全部避开。
所以,当周之晏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夏清和时,她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然后说,“香菜牛肉汤、素三鲜……”
接连报了几个菜名,服务员微笑着问:“这些都要吗?”
夏清和突然不好意思否认了,辛辛苦苦让服务员记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
她硬着头皮,有些心虚地说,“这些都不要。”
服务员表情不变,应了句好。
夏清和突然觉得手里的菜单像个烫手山芋,她把菜单往周之晏那边推。
她小声说,“你点吧,我第一次来不知道什么好吃。”
甫一抬头对上了周之晏眼里明显到掩饰不了的意外。
下一秒,夏清和的耳朵像着了火一样,热度极速上升。
她匆匆说:“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一个额外的眼神都没分给周之晏,直直地往外面走去。
周之晏愣了两秒,慢半拍地去看门口,夏清和的身影早就消失了,他低头去看菜单,看着看着,又突然笑出声。
夏清和胳膊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双颊和耳朵绯红的人,比宁宁发烧还要再红上两份。
表情凝重。
丢不丢人啊夏清和。
这么拙劣的演技还在一个专业演员面前表演。
她低下头,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顿饭也别吃了。
冷水扑在脸上,缓解了两份热意。
夏清和回包厢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
周之晏见她回来,笑着调侃:“我还以为你走了,这么一桌好饭菜都留给我了。”
夏清和:……
她藏着桌下的手揪了揪衣角,努力让表情正常。
她说,“怎么会呢,大明星请吃饭可是很难得的。”
周之晏愣了愣,随后笑得眼睛都弯起来,“那看来以后要多多请夏医生吃饭了。”
屋内温度比外面高一点,周之晏脱了外套,只余一件黑色卫衣,衬得脖颈处的皮肤更白,脖颈左侧的小痣让人忍不住去窥探,还笑得这么好看。
夏清和很没出息的,久违的心动再次出现。
她突然记起,刚到国外的某一天深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接伸手打开了小床灯,床头放着勃朗特的《简爱》。
她翻开。
那一页,简爱因爱上罗切斯特写道——
“I couldn't control my eyes, and I couldn't help looking at him, just like a thirsty person who drinks water knowing it is poisonous. I had no intention of loving him. I also tried to nip the bud of love, but when I saw him again, the love in my heart revived.”
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
就像此刻。
周之晏送夏清和回去后,又回了医院。
宁宁在吃饭,她本来就不怎么爱吃饭,现在生病了更没胃口。
可惜晏倾就在旁边看着她。
卖萌撒娇也没用。
小小的脸上有些苦大仇深。
周之晏把夏清和送回来的书包放在小几上,拽了个椅子也坐下了。
这下可好,左边坐着周之晏,右边坐着晏倾。
宁宁故意叹了口气。
没人理她。
晏倾问周之晏:“送小夏回去了?”
“嗯。”
“吃得还好?”
周之晏笑了下,点头,“挺好。”
“那我,”晏倾说,“把你七大姑八大姨的相亲都拒了?”
“妈。”
周之晏无奈,他说,“这八字第一笔还没写一半呢。”
“我怎么能不着急,”晏倾咬了口苹果,有点恨铁不成钢,“我像你这个年纪,你都出生了。”
又来了。
周之晏赶紧点头,岔开话题,把宁宁拽出来当挡箭牌。
周之晏指了下蜡笔小新书包,问宁宁,“你看,熟不熟悉?”
宁宁本来还蔫蔫地盯着下去没一半的饭菜,看了一眼书包,“是宁宁给英雄姐姐的书包。”
“对,”周之晏循循善诱,“姐姐给你做了布丁,但是姐姐告诉哥哥说,只有宁宁吃完饭后才能吃。”
一听有布丁可以吃,宁宁眼睛都亮了,“宁宁乖乖吃饭!”
有了布丁的诱惑,宁宁也不苦大仇深了,她边吃边安慰自己,“先苦后甜,先苦后甜……”
奶声奶气的,听得晏倾和周之晏忍俊不禁。
很快,宁宁把空碗给周之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