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不学好，欠收拾。”
柳烟疏对身后那阵阵鬼哭狼嚎恍如未闻，她来到付慧慧面前蹲下，轻巧地撕开她嘴上的胶布，给她手上绑着的烂布条解开。
“谢，谢谢，我……”付慧慧想伸手去拉她的衣摆，被柳烟疏侧身躲开了。
柳烟疏站起来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漠然开口，“别碰我。如果不是有林辞树在，我如果来了下场肯定要比你惨百倍。”
如果刚才不是确认了林辞树会一起来，那她大概会转身离开，亦或是去找保安或者老师过来。
“我没那么宽容大度，对待想坑害我的人还能和颜悦色，看在同班的份上，今天这事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什么。”虽然她的身体回到了十七岁，可她的意识里自己还是那个二十三岁的柳老师。
“……对不起”，付慧慧愣在原地，垂下头。
柳烟疏没理会她，走到林辞树身边，看着歪七扭八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一群稚嫩面孔，好奇的问，“你们还在读书吗？”
小彩虹们已经不敢再对她抱有什么旖旎的想法，这会也被收拾得老老实实的，他们说，“没有，我们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本来想去读职校，但是我们几个的分数总共才几十分，没学校要我们，加上也没钱走后门，所以就成了这片地区的流氓混混。”
总分才几十分……
柳烟疏先是瞟了眼林辞树。
林辞树:？
柳烟疏移开视线继续道，“你们有手有脚，身体也健康，看着也成年了，要真想找份工作挣钱养家，又怎么会找不到工作？就算进厂打螺丝也好过现在这样啊。”
“你们要继续这样无所事事干缺德事，迟早有一天要去牢里吃国家饭。”
就拿今晚的事说，如果他们真干成了，要么就是性骚扰霸凌或者qj未成年，就这一条也足够他们在牢里蹲上大半人生了。
这群人被林辞树收拾了一顿之后又接受了柳烟疏如同唐僧附体一样的教育了半个小时，最后把他们个个说得鼻涕横流，哭天喊地的忏悔起自身行为，对天发誓要改过自新之后，柳烟疏才肯放他们走。
林辞树问，“还以为你会报警。”
柳烟疏语气熟练开口，“报警没用，他们以前肯定没少被教育过，很有可能甚至拘留过十五天，这些对他们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我们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报警对他们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我们学校除了正门还有哪个门开的吗？”柳烟疏转念又思考起今晚这群外校人能进来学校的事，觉得不太靠谱。
“东南门那边的垃圾场旁边有个小侧门，平时都锁着没有人看管，不过有心人还是可以从那里翻墙进来。而且那里偶尔也有不落锁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会偷偷点外卖到那里拿。”林辞树因着她刚才“感化”不良少年的事，对她频频侧目，没想到她讲起大道理来真的一套接一套，也怪不得上辈子自己会被她说服而重新学习。
倒是没想到她嘴皮子功夫这么厉害。
柳烟疏眼皮掀起，带着探究的看他，“这么清楚啊……看来你没少翻啊。”
她想起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就是看见了他在翻墙的身影。
林辞树，“……这段时间没翻过了。”
“是吗？这么遗憾啊？”柳烟疏说。
林辞树无奈，“我没有。”
柳烟疏忽而展颜一笑，对他说，“我有。反正现在下自修了，我们翻墙出去吃个宵夜吧？”
当老师的时候可不能干这种败坏道德影响形象的事，但是她现在是学生了啊！她上辈子当学生太按部就班了，都没什么值得回忆的点。
得来点不一样的嘿嘿嘿。
林辞树沉默了，这算是……叛逆期到了吗？
在柳烟疏锲而不舍的请求下，林辞树还是带她来了东南角的垃圾场，闻着这附近臭气熏天的味道，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个大病。
柳烟疏一手牢牢捂着鼻子，兴冲冲来到垃圾场旁边那道不起眼的侧门，果然，现在那道门栓上的锁就锁上了，但在旁边发黄的墙上有一个新鲜的鞋印。
看来那群小彩虹比他们还要早一步出去了。
不过……
柳烟疏抬头看着这道铁栏小门的高度，对林辞树这种身高来说自然是简简单单的，可是对她而言还是有点小难度。
她没翻过墙，对这种东西不太熟练，所以她转头去找林辞树，“你翻一个示范给我看看。”
林辞树静默上前，伸手勾住上面的墙边，一脚踩上上面的铁栏空隙，再一蹬就跨了上去，如此简单，如此轻松。
他回头默默看了一眼地上的柳烟疏。
柳烟疏从他的眼神里似乎看出来一丝嘲笑，“……”
她不服输上去，以她的个子勾不到围墙上，只能抓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栏，一级一级地往上爬，最后终于攀附住了墙边，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把脚跨上去了，离了还有大半个人高的距离，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蹬上去。
没办法，柳烟疏只能求助的望向林辞树，“上不去了，脚够不着。”
她在下面的脚还伸出来一只试着跨了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