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白马探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远在认识笠月寻之前,甚至于他还没有认识风崎安子这个人的时候,大人们就无比热衷于拉起红线。
这里面的大人,且以他的母亲为首,彼时他的母亲和安的母亲是旧时挚友,在他出生甚至结婚之前,就定下过要两方孩子结婚的诺言。
只不过后来随着他的母亲嫁给警视总监,安的父亲身为警察、仅因入赘曾为黑色帮派的风启社却被逐出警察名单,两人的关系僵化,他的母亲直接回了英国。
后来就算生下的孩子同龄,一男一女,符合当初定下的诺言,也未曾联系。
可他的母亲并没有就此放弃,自从打听到对方生得是女儿以后,便对于出生不久的他多加教育培养,几句不离所谓的口头诺言。
“上次还没告诉你吧。”
此时的白马探扶额露出的笑容有几分无奈,目光仿佛透过现在回到以前。
“就是因为老被说相配,我们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打了架。”
不止他的母亲,其实安子的母亲也是,想与闹翻的挚友联系,便告诉女儿有个更厉害的娃娃亲对象。
越是小的时候,人的思维往往就越简单,无论是风崎安子还是白马探,实在厌烦于父母口中所讲到的那个“和你一样优秀”、“就连长相也是天生一对”、“你们一定很聊得来”的对象。
三岁时,就在安子的生日宴会上,安子母亲鼓足勇气给他母亲递了邀请函,他的母亲兴奋得整天逛街挑选,对他各种打扮,试了一个又一个的造型。
那时的他鼓着脸就像洋娃娃,虽然万般不爽,混血儿的长相本就精致,眼睛清澈,圆润饱满的脸更显可爱,在生日宴一出现就获得无数赞誉。
在母亲牵手中出现的安子五官生得精巧,神情矜贵而傲娇,彼时母亲已经无数次给他看过照片,虽然觉得好看仍然改不了不爽的印象,两方母亲正热情而兴奋的介绍时,他们两个对视着,表情一个比一个臭。
“你看他们多配啊,还互相看个不停呢。”探妈妈露出姨母笑。
“如果他们两个结婚,家族的事情我担着,安子完全可以跟小探去英国定居。”安子妈妈已经开始考虑未来。
“静子,别担心,我家那位还是有本事的。”探妈妈也跟着考虑,“只要安子嫁给探,今后不会受任何委屈。”
……
碰碰!!
两个人都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瞬间扭打做一团,两个软乎乎的小朋友各自拉扯着打着对方,原本好看的发型与漂亮的衣服都乱得一塌糊涂。
这可吓得双方母亲话都说不利索,各自拉开自己孩子,面对两个说着一定不要跟对方一起的孩子,两方母亲这才意识到孩子的抗拒心理,没再怎么提及所谓的娃娃亲。
——“你们居然是这么认识的。”
听完之后的笠月寻仍觉得不可思议,回想记忆里两人默契信任的模样,与这样的结识实在不大匹配。
“可你们后面又怎么会关系那么好呢?”她心存疑惑的继续问。
若不是亲耳从阿探的嘴听说,她实在很难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不过更难以相信的是,自然坦率讲出这些的他。
“猜猜看。”白马探语气慵懒,一副轻松而神秘的表情,“和你有点像。”
“和我有点像?”笠月寻一愣,瞬间回想着自己是如何与安子是如何成为朋友,可并不足够的真心却又在回忆深入之前停止,下意识的否认道,“怎么可能。”
白马探却依旧用那样沉静坦率的目光看着她,虽然没有马上回应,可那样的目光就足以说明他的认真。
一时间笠月寻有很多想问,心中生出复杂的烦躁感:白马探,你说什么疯话,世界上没有谁能比你更清楚我究竟因为什么而和风崎安子成为朋友,你我又怎么可能一样。
看他这样一副坦诚实则打着哑谜的样子,她愣是跟着露出不甚在意的笑容,说:“那这样看的话,阿探是不是也看错了自己啊。”
她微笑说出着带刺的话语,轻易掀开过去矛盾的一角,至于所说的指责,是发生在他和她的第三次见面以后。
白马探知道,她所说的当初离第三次见面还有很久,可是会发生矛盾的契机,让他心中始终不愿的起因还是因为那第三次见面。
第三次见面,只是她和白马探,参加完补习班的小少爷遇上了暴雨,与刚好撑着小伞经过的她正面相遇。
“笠月?”小少爷热情的朝她挥手,“你也在这里上课吗?”
暴雨很大,她的小伞被吹得东倒西歪,身上已经淋个半湿,仍然踩着小水洼朝他走来,又把伞向他递去,同时两眼真挚的问:“要、要一起走吗?”
等车来接的小少爷立刻帮她把伞向自己倾去,又看这么大暴雨她还撑小伞回家,便跟她说:“你等等,我叫了车,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小笠月寻犹豫了一下,有伞的自己本不该麻烦人家,但想起父亲曾嘱咐自己和人打好关系的事,便默默点了头。
小少爷的私人车辆十分气派,气派得让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所居住的祖屋位置,此时正逢雨停,他十分善解人意的让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