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探特意看了笠月寻的手臂,嘱咐道:
“等会儿结束了还是叫医生看一下,我看你刚才很不舒服。”
她还以为他的所有注意力全在安子身上,第一时间居然是担忧她的状态,不太妙,这会让她本打算冷眼旁观的心态有所松动。
演唱会开始后,昼声乐队以热烈的曲风开场,探已经撑着下颚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情,她和安子是边听边说笑,几曲过后,出现了一曲缠绵暗涩的歌曲。
笠月寻好像从这首歌中看到了风崎遥纪,听说过她也是昼声乐队里的一员,总觉得这首歌就是她写的,歌曲中蕴藏的暗恋悲凉被主唱皆数唱了出来,不知为何,她听着听着竟好像能感觉到类似的心绪。
这曲过后,她看见了正走过前排的风崎遥纪,心中生出逗弄的心思,便拉住了她的手臂,指着旁边热情介绍。
“风崎同学,看看这是谁。”
风崎安子轻松的伸出手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啊,遥纪。”
“安,安……子。”
相较于安子的安然自得,风崎遥纪慌张失措,表情惊恐,恨不得马上逃离现场,她只好笑着跟她解释:“你别紧张,小安就是陪我们来看演唱会,没什么别的目的。”
“那,那么,不打扰了。”风崎遥纪急于离开,笑容都十分牵强。
笠月寻也没再为难,只是觉得着实无趣的摊手:“起初我还不相信,她这么普通会是你们家族的继承人。”
“也不能说是普通。”风崎安子的目光深长,“她可是嫡系血统,被所有人寄予厚望,唱歌好,有很强的音乐天赋,很多乐器都是一学就会。”
在风启社,最初还未显露继承人实力时,对其重视程度是按父母的地位,安子父亲因为曾是警察而被家族忌惮,母亲更是因此而不准参与家族事务,所以最初的安子被轻视嘲讽都是常态。
“□□出身的风启社更注重实力吧。”白马探开口说,“她就是小时候求安你帮她逃离家族的小女孩?”
的确,因为更注重实力,风崎安子才能以惊人的学习天赋与狠绝行事一举成为风启社最受瞩目的继承人。
“就是她啊,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笠月寻的目光瞥过白马探,又道,“说起来,你当初让她假装抑郁症放弃继承权的法子也蛮狠哦。”
“你知道得挺多。”风崎安子的目光含有深意的轻掠过寻,语气中多了些认真,“不过她对我可没什么威胁,谈不上什么狠不狠的。”
顿了顿,又平静道,“现在看来,她刚刚不应该怕我,应该感谢我才对。”
在风崎安子看来,利益与实力至上的家族从不存留什么感情,只会追求最好的结果,无法适应并应用的人注定只会被淘汰,倘若本身没有野心,离开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你还真是敢说。”笠月寻开着玩笑,“就你那些个嚣张样,不知道会是多少人的童年阴影。”
“那你怕吗?”风崎安子挑眉看向她问。
白马探看向安子,又看向寻,目光暗晦几分。
“偶尔会。”笠月寻露出完美微笑。
风崎安子的目光深了几分,一笑而过,这种回答对于寻来说才是最为保险,是她早有料想,却并不想听到的回答。
演唱会上的乐队仍然唱着歌,关于爱情、亲情或友情,灯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发出灵魂与之共鸣的节奏,就是在那样的喧嚣之下,他们三人也被旁边的人带动,跟着站起进入音乐的世界。
“寻……”
就在那样喧嚣的地方,笠月寻感觉到自己的耳畔有轻柔的声音,还没等她侧过头细听,就在那样正高唱着友情万岁的歌声中,听到几分病色的少女悄声说。
“其实,我起初因为探而对你吃醋。”
不知道安子知不知道,她的听力一直很好,所以她说的话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