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情.事持续了很久。
等到齐墨餍.足之后, 他才放过了宁不流。
修士之间行双.修之法, 若是没有合适的法门, 修为微弱的那一方, 便会不了避免地被采.补。
宁不流身为修为弱些的那个,此时脸色苍白, 神色恍惚, 已经是一副修为大损的虚弱模样了。
若是往常, 齐墨肯定是懒得搭理他的。可如今两人毕竟才刚刚缠.绵过, 直接撒手不管, 就显得有些太无情了。
再者他还没有过照顾情.儿的时候……如今试了试, 倒也觉得颇为新奇。
宁不流一直沉默着, 他脖颈上还有青紫的手印, 衬着那种苍白的脸, 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齐墨怜惜道:“这幅模样做什么呢,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 你要是这样就受不住了怎么行。”
宁不流张了张口,他喉咙疼痛, 过了半晌, 也只是怔怔地道:“……了缘,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齐墨道:“还能是什么意思。”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却难得的对着宁不流笑起来,眉眼间也没有半点阴霾, 显得极为好看:“你还算有趣, 我也得带着你, 自然得找些好玩的事情,免得我看见你生气。放心罢,等到什么时候我厌了,你就能走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厌呢?
宁不流想这么问,却直到最后都没有问出来,等到入夜,齐墨在他眉间一点,他便昏睡过去了。
这样的日子,很是持续了一段时间。
宁不流既然已经大好,齐墨便不再避开城镇等地。他们曾经自清河北上,也见识过人间的繁华模样。如今齐墨没了限制,就在人世里瞎几把乱走。
听说这里的桃花开了,是难得盛景,他便去看。
听说那里要启盛世了,是十年难遇,他也去看。
漫天的走,他们花了足足五年时间,看遍世间景象。
齐墨偶尔心情好了,也会在这里补补洪涝,那里治治干旱。他不现身,也不留名,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只当这几年光景终于好了起来,让人欣喜雀跃。
然而这世上的景色,终有看完的一日。
等到某一夜,河灯随着河水流远,齐墨便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对宁不流道:“回清净寺吧。”
宁不流这几年已经被磨砺出来,从当初那个一肚子坏水,老不正经的跳脱少年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
他虽然已经习惯了齐墨的随意,现在却也不由愣住。
……清净寺。
他本以为这人永远都不会再回那里的。
齐墨听不到他回应,却也不放在心上。这里能看的景色他已经看完了,自然也应该拿回老本行,走一走那已经被他落下数年的剧情,死回去了。
宁不流不知道齐墨心里的想法,只是随着他回到清净寺。
清净寺曾经经历过一场杀戮,事.后虽然被齐墨恢复了原样,但是此时也回不去昔日模样。
寺庙中已经生满荒草,藤蔓攀附满院墙,与曾经的清净寺迥然不同,倒是与曾经那无名寺庙相仿,让人不由心生恍惚之感。
世事无常,还真不只是说说而已。
齐墨不在意这满院凄清,宁不流却是在意的。他站在原地,低声道:“你不打扫打扫么?”
“打扫?”齐墨道:“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做的,你若是想,我也不会不让你做的。”
宁不流呆立在原地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跟着齐墨进了大殿。
大殿中的佛像之前被打碎,又被重新粘了起来,大片的血迹还染在上面,让本该慈悲的佛像,莫名显露出几分诡异来。
齐墨站在佛像面前看了半晌,忽然道:“把它收拾收拾。”
宁不流:“?”
齐墨见他没有反应,再次重复了一遍:“去把它收拾干净。”
“……嗯。”宁不流顿了顿,才答应下来。
齐墨便不再管他,只自己往之前的住处走去。
水池里的水已经不再清澈,里面的莲花也不见踪影。齐墨提着剑,在水池边静立许久,忽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他也该走了。
齐墨没有去管宁不流到底在做些什么,他把原来的住所整理一番,便像个凡人一般,歇息了一晚。
第二日天边微亮的时候,他便睁开了眼。
虽然睡了一夜,但是齐墨的衣冠却还是整整齐齐。那雪白衣袍上,甚至连条褶子都没有被压出来。
他换了一身僧衣,本想把头发一起削了,想了想觉得不好看,还是留了下来。
等到他走过那浑浊水池时,雪白长剑便嗡嗡轻鸣起来,池水合着泛出点点涟漪,齐墨袖袍一挥,长剑便嗡鸣一声,寒刃出鞘,直接没入池水之中。
那水分明是浑浊的,此时却缓缓变得清澈,还有嫩绿的枝干从水底生出,抽出粉白花苞。
齐墨看了那花苞一眼,花苞便似有所感,花瓣缓缓绽开,其中居然包裹着一枚小小莲蓬,其中生有十二颗白玉似的莲子。
“…………”
齐墨只看了一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