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得知“真相”后,沈曼青立刻派人,重新调查了一番纪由乃的身世背景,在殡仪馆死而复生,住过精神病院,被指认过是杀人凶手,资料上显示的种种,都让沈曼青觉得,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经历太过诡异,委实难当她宫家的孙媳妇。
后来,她翻阅了很多两个月前的旧报纸和网络新闻。
见到了两个月前订婚的大闹剧报道。
虽然她自始至终未能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那些报纸、论坛、新闻写的清清楚楚。
她的好孙子为了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不顾伤及亲人间的感情,不顾她这个奶奶的感受,执意要订婚,还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让自己的丈夫点头同意他们之间的事。
知道真相的沈曼青,无疑是怒火中烧的。
可她欲要给纪由乃一巴掌的手,却被纪由乃死死捏住,甩开。
“老太太,出口伤人我不同你计较,你是老人,我比较尊老爱幼。”纪由乃开始睁眼说瞎话,“不过,凡事讲科学,我听不大懂老太太在说什么,什么妖术,什么迷惑人心,你该不是伤心过度,开始胡言乱语了?”
除了留下监视和询问小犼的警察。
主厢房门外,就只能姬如尘、当归,还有宫家的几人,以及那个一直在沈曼青身边服侍的女孩依纯。
纪由乃微笑,淡定过人。
她敢断定,在场的宫家人,没人会信沈曼青的话。
因为白纸黑字,她和宫司屿订婚是登报,铁板钉钉的事儿。
二叔公宫铭承素来与沈曼青不合,不会信。
爷爷宫铭毅哪怕忘记她是谁,一如既往的喜欢她,并且,她骗谁,都从来没骗过爷爷,也未对他下过咒。
面前的这些普通人,所触及的社会中,仅仅存在风水玄学这类偏门学说。
而真正的阴阳异术,仅有少数人才会真正接触到,了解到。
绝大多数的人,听到咒术、法术这些东西,都依旧会误以为是骗人的把戏,就算真正的看见了这些不同寻常的事。
按照冥界铁律,他们也必须被消除所见到的那部分记忆。
宫铭毅在一旁,果然未理会沈曼青的胡言乱语,只觉得这个老太婆越发的不可理喻了起来,连自己的孙媳妇儿都开始随意污蔑,老爷子眼睛不瞎,方才警察来时,自己的二孙子指认大孙子就是凶手时,都是自己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儿死命护着自己素来疼爱的宫司屿。
就冲这一点,宫铭毅都欣慰。
更何况,一听宫司屿重伤,他更是心疼。
儿子儿媳都没了,这个最受重视的孙子也重伤,
纪由乃的护短,无疑让老爷子觉得心暖。
“丫头啊,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宫铭毅身旁是二叔公宫铭承,宫尤恩,二人扶着老爷子,“你给爷爷说说,昨晚上在别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爷爷,我们赶到时,宫司屿已经身受重伤,只有小犼陪在他身边,具体的,还真就要等宫司屿醒来才能知道,不过您放心,他没事了,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他出事,只是爷爷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纪由乃瞳孔浸着浅笑,温柔泛着涟漪。
“宫家祖宅如今不太平,藏着一个想迫害宫家的凶手,我希望爷爷注意自己的安全,尽可能不要独处,还请二叔公时刻陪着爷爷,多和大伙呆在一起,切记。”
二叔公宫铭承扶着自己兄长,虽也难过,可不得不赞赏有加的望向纪由乃,微微颔首,颇为中肯道:“小姑娘年轻轻轻,处事却沉稳淡定,从容不乱,若是换了平常人,未婚夫重伤,又见到了恐怖血腥的尸身,早吓得魂不守舍,挺好,不像某些老太婆,就知道胡言乱语,不分好坏。”
宫铭承和沈曼青素来不和。
闻言,沈曼青气结,却并未将矛盾激化,而是沉住了气,铁青着脸,“某些人常年呆在国外,还容易被表象迷惑,喜好年轻女孩,又为老不尊,跟这种人,无理可讲,这女人骗了所有人,瞒天过海,这还是昨晚诸葛青云告诉我的。”沈曼青话落,顿了顿,无意间,恰巧见到了欲要从房门中迈出的诸葛青云,“诸葛老先生,您说,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昨晚上那个叫什么权缪的是不是来告诉我们,她带着她身后两个人,要对宫家进行破坏?”
尽管沈曼青并不知道坤灵阵是什么,可她觉得,昨晚,纪由乃必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诸葛青云满脸愁色,方才门外的争执各种,他都听见了。
只是始终都在房内,呆在宫司屿的床边,设下了一道保护他的符印。
出来后,就听闻沈曼青的冷声质问。
闻言,诸葛青云拧眉,犹豫的瞥了眼沈曼青,又忌惮的瞅了眼纪由乃。
反复掂量后……
最终,开口。
“老夫人,昨晚的事,我已确认过,纯属误会罢了,纪姑娘也的确救了大少爷,如果没有她,恐怕大少爷的伤难以得到救治,这些,老夫皆是看在眼里的。”
沈曼青不敢置信。
“连你也向着她?不是你告诉我……她有问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