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开始翻看手中案卷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后来就变慢了下来,一开始在旁边的小警察还以为他终于认认真真看案卷了——一开始的时候太宰治的速度实在不像是在正经看案卷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不过是因为太宰治发现这些案卷其实都是些零碎的不行的小案件组合起来的,每一起案件他都能飞快地第一时间想出来他们的作案方式,只是因为很多证据都有所缺失,而且作案方式都相当的简单粗暴,要么就是入室抢劫要么就是干脆利落地艺术一下,再不然就直接一把火,所以所有的案件都非常非常难以找到证据,甚至可以这样说,如果不能抓到现行,根本就没办法找到凶手。
毕竟和大部分非要搞一堆花里胡哨的行为来迷惑警察和侦探,犯了案之后死活不肯走的一般犯罪者而言,组织的人简直就是泥石流里的一股清流,他们从来都下手利落,能用炸弹解决的问题都用炸弹,不方便用炸弹的就一枪结束,绝不多bb,也不多留任何痕迹,制造案件之后第一时间溜得无影无踪,绝不给人抓住的机会。就算做不到前面那样的情况,后期也会有大量外围人员来将证据全都清理干净。
这也就不怪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抓到他们了。
太宰治看着这些案卷,虽然都很乱,但是确实能从犯案手法中察觉出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感觉。其他看起来不像是组织案件,后面却都有标记,从标记来看,多半是以前的卧底在那边找到的,即便手法不一样,却也货真价实地是组织里的人犯下的。
然而,这些案卷还是太混乱了,虽然织田作之助已经根据时间好好地排列了一下,但是因为案卷太多,涉及到的事情也太多,就算是他也很难从中找出线索来。
“啊啊,这岂不是要在这边留好长时间了么?”太宰治终于看烦了,“真的就不能复印带走么?这里的内容基本都没有什么能派的上用场的嘛。”
“不好意思,所有内容都不允许被带出去,还请武装侦探社的诸位来我们这里看吧。”风见裕也走了回来,他的表情相比前之前的时候来的正经多了,似乎跟降谷零还有诸伏景光见过面之后,他对着太宰治都显得镇定了不少。
太宰治趴在案卷上转了下脸,“反正这些东西都只是一些琐碎的案件而已吧?更重要的是,你们根本看不出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真正能派的上用场的线索。”
风见裕也顿时再次露出那种被噎住的表情,太宰治的话太过于一针见血,让他始终不太习惯,风见裕也伸手拉了拉领带,虽然有些暴躁,但是还是十分认真地说道:“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定!”
太宰治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织田作之助阻止了,一脸老实相的男人认真地点头说道:“好的,我们知道了。”
织田作之助说完,又扭头对身边的太宰说道:“放心吧太宰,乱步先生那边会有社长去说明的。”
“我觉得这完全不是能放心的要素。”太宰治用力地伸了个懒腰,“走吧,今天我看的太烦了,回头等乱步先生一起再继续吧,不过我真的觉得,这些东西里可能不会有我想找的线索。”
说着,他又忍不住地叹气,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风见裕也,“公安那边还没定下来吗?到底要不要把那位前卧底君拿来当诱饵。”
“你……”风见裕也差点就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但是发现自己一旦开口说出这样的内容,立刻就显得自己气弱了不止一筹。
“嘛,不过不管你们怎么选,我都支持就是了,反正那个笨蛋自己应该也很乐意当这个诱饵,但是如果为了所谓的‘正义’就牺牲别人,本质上就已经不能算是正义了吧。”太宰治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啊对了,如果不想用人命来当诱饵的话,我觉得你们资料库也是可以拿来钓一下鱼的,不过用来钓鱼的时候千万别真的傻不愣登地把真正的资料给被人看了去。”
他说完,一个猛扑就扑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背上,“我累死啦,织田作你背我回去吧。”
“好。”一下午的时间之看了三本案卷的织田作之助背着太宰治朝着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对门口的风见裕也挥挥手告别,“再见。”
风见裕也气得要死,却又很难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否定和反驳他们,“可恶,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
风见裕也气了一会儿,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头将太宰治的建议写成报告,当天晚上下班前报了上去。
“哎?那边就只有无聊的案卷?乱步大人才不想去。”江户川乱步听到太宰治的说法,顿时有些郁闷了,他想要得到的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的线索,而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犯下的罪行,而且从太宰治的口中也能看的出来,那个组织的行事作风非常谨慎,明明很多时候做事情很高调——比如制造艺术——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们的行为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
譬如据说是那个组织最顶尖的清道夫,代号琴酒的男人,根据卧底传来的消息,很多和制造艺术有关的工作都和这个琴酒逃不了干系,并且琴酒还有着一个对于男人而言十分显眼的特征,那就是一头长长的银发。
一个有着长长银发,经常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这样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