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姜青蕊推测的一样,第二天她就收到了顾灼发来的消息。
“有空吗?”
姜青蕊不想寒暄,直接朝对方一个电话打过去。
“这么着急啊。”顾灼含笑,“是不是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你说。”姜青蕊着急案件调查,只觉得顾灼废话太多。
“白鸢你还记得吗?她有事找你,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就拜托我帮忙。”
果然是这样。
姜青蕊心想,白鸢似乎分外执着于联系自己,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告诉白小姐我随时可以。”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白鸢猜到你会这么说,已经把见面地点定好了,下午三点碰头,我把地址发给你。”
不止是自己,对方看来也很迫切。
挂断电话,姜青蕊又梳理了一遍案宗,到时间后独自前往地点。
没想到白鸢早已等候多时。
她找了一个古香古色的餐厅,环境清新幽雅,人流量少,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白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青蕊装作好奇,对话却单刀直入。
“也没什么重要的,就是想和姜法医交个朋友。”
不重要。姜青蕊不信,如果不重要她怎么会想方设法的联系自己。
“对了,我在上次的宴会上看见你了。”白鸢找到话题,“原来姜法医和顾灼关系这么亲近。”
“没有没有。”姜青蕊摆手连忙扯清关系,“只是平常见面会打招呼的关系。”
“你也别总叫我姜法医,姜姜就行。”
“嗯好。”白鸢点头,慢慢把话题引导灭门案上,“你听说过七年前轰动一时的案子吗?”
“你说灭门案啊。”姜青蕊假装察觉不到,顺着往下说,“有听说过。”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各个地方都众说纷纭,对行凶经过展开了全面的分析,到头来没有一个人猜对。”
“对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鸢手指用力握住衣角,指尖慢慢泛白,“其实……是我家。”
“什么?”姜青蕊佯装惊讶,“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有关系,是我先问的。”白鸢摇头,她试探着开口“姜姜,你在警局有看到过这起案子吗?”
到这里,姜青蕊已经知道白鸢这次叫她来的目的。
她想打听灭门案的细节。
毕竟不是亲身经历者,其他人也很难给出准确的信息,如果可以,问警方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白鸢选择了她。
可惜姜青蕊并不能透露案件情况,这违反职业道德。
但是,她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得到些其他信息。
“案件已经过去很久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也没有很多相关的细节,推测与事实大相径庭。”姜青蕊含糊过去,问白鸢,“节哀顺变,毕竟案子已经结束了。所以白小姐今天提起来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想要翻案吗?”
她在试探白鸢,可白鸢的态度却异常松弛,许是这么多年压力过大,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姜青蕊。
“当时我出国留学,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白鸢眼神放空,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当我看到官方报道,疯了一样马上回国,但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尸体早就送去解剖,我也只能看着照片,每天在家里痛哭。”
白鸢向姜青蕊讲述了自己是如何从不接受现实,到无奈接受真相的心理活动。
她对案件完全不了解,只能从别人口中零零碎碎拼出前因后果。
“这七年里,我几乎每天都能梦到当时的场景,梦到我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倒在那里。”白鸢声音哽咽,“但如当年一样,我什么都做不到。”
女孩声音轻轻的,眼眶泛红,引得周围食客观看。
姜青蕊心酸酸的,可能是因为死亡共享的原因,她总会格外共情受害人以及他的家属。
“这样吧。”姜青蕊给她递纸巾,“你跟我回去,我们徐队或许可以帮助你。”
“真的吗?”白鸢低头擦眼泪,看不清表情。
“当然。”姜青蕊重重点头,“他对待案件一向负责认真,对这起案件的了解也比我要多,或许她会知道些什么。”
白鸢抬起头,带着一丝期待。
外面天空被乌云覆盖,远处隐隐传来雷声,大风刷刷作响,吹的人脸颊发疼,看样子是要有一场大暴雨。
赶到警局,两人迎面和徐恕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