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飞蓬理所当然说道,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哪怕是天命帝王亦有未成长起来就死于非命的,纵然幕后违逆天命者讨不到好,可毕竟人已经死了:“你比他们好看。”
飞蓬笑语盈盈的勾起唇角,浑然不知,纵然此刻其容貌未曾长开,于落难的太子眼中也是永不褪色的风景:“喂快点决定,他们要走了哦!”
没有再迟疑,太子决绝说道:“多谢,我要他们死。”
飞蓬笑了笑,抬手挥动了几下。阵内忽然腾起薄雾,又即时传来喊打喊杀之音,只见黑衣男子们突然自相残杀起来。
少年倒抽一口凉气:“奇门遁甲…”他眸中一片若有所思之色,忽然扭头问了一句:“布这样的阵法,很容易吗?”
“对我是很容易…”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飞蓬未曾隐瞒:“但教我的人说,我用三年时间学会了别人一辈子都理解不了的东西,这说到底便是天赋吧。”
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太子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夜凉极的气息:“大恩不言谢,还有这些尸体,我帮你埋了吧?”
飞蓬的笑容多了一丝诡秘,又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不,会有人收拾的,而且我留着他们等会有用。”瞅见尸体的刹那,大长老的属下定会晃神,足以让我把阵法和蛊虫一起出动,魔教不会有叛徒活下去。
这十年已把玉罗刹当做亲人,将西方魔教光明顶视为家,当轻轻的风动声响起时,飞蓬淡淡一笑:“我要等的人到了,你在这里别动别出声,事后直接走即可。此换颜蛊送给你,滴上一滴心头血,日后一念之间,可以换成任何一张你见过的面孔。”
没等太子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飞蓬很随意的挥了挥手,踏出一步后,身影倏尔模糊不清。少年在背后凝视其背影,咬了咬唇,没有挪动一步。
不同于之前的追杀者毫无心理准备入阵,匆匆来此的一众外族高手,眼神锐利森然又桀骜不驯。发现尸体时,他们只呆了一瞬间,再见雾气升腾,更是毫不犹豫向中间靠拢,显然有所戒备:“谁,出来!”
飞蓬扯了扯嘴角,已认出领头者是大长老一手培养的亲信。他曾在魔教总坛内,对自己笑脸相迎,然当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淡漠不屑,未能瞒过自己。
动作无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在敌方眼中隐匿身影的玉少教主振臂一抖,顺着奇门遁甲造成的风向,飞快丢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这最简单的法子,令内心戒备的敌人下意识拔出武器,毫不犹豫的反击,却正中飞蓬下怀。
白色药粉于敌方前散开,惨叫声中,飞蓬只轻轻一叹。当年镇守神魔之井,遭遇各界势力无数次各式各样的攻势,毒是其中一种。可昔时的自己心高气傲,对之何等不屑,现在却……
好笑的摇了摇头,飞蓬收敛心思,将困阵换为幻阵。在神力不能动用的如今,自己能用的仅是此生所学,毒、蛊又或计谋,都不过杀人利器,最重要的无非是坚持本心,但求无愧。
“毒蛊、困阵?鬼医!”大长老一手培养出来的高手并非白痴稚儿,发现自己被算计后,反应虽有快有慢,终是很快清醒过来,并对四面八方狂攻,意图用最简单亦最麻烦的办法,将奇门遁甲打破。
可他们并不知道,此番遇上的对手比鬼医更难对付——人体因神魂滋养,偶尔逸散微弱神力,飞蓬体内养成的母蛊,所出子蛊灵性十足。药粉只是引子,真正的杀招早随肉眼难视的蛊虫无声无息降下。仅仅一时片刻,剧毒就侵入心脉,再无药能解。
“鬼医,你明明在总坛,又怎会身在此处?有本事出来,好歹让我们死个明白!”发现时已无力压制,先后倒地的魔教叛徒发出平生最不甘的哀嚎怒喝,为首者声音更是凄厉而绝望。
但这一切未让飞蓬有所动容,完成一切的他噙着一缕轻松释然宛如清风朗月的笑意,走回少年身边,对表情复杂的对方淡淡一笑:“你该走了。”
少年一怔,而飞蓬湛蓝的眼眸一片淡漠,唇边一个响亮的哨声传出,一众魔教高手在地上一抖,怒骂声集体哽住。之后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只见一片耀眼荧光从他们体内亮起,连身体化为血水都遮掩不住,是最残酷的美丽。
少年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向旁边挪了一步,
“处理叛徒,让你见笑了。”飞蓬平静的解释道:“作为我教的背叛者,这样的死亡其实堪称幸福了,总比被带回去受刑好…”话语在远处的急切脚步声逼近时顿住,飞蓬皱眉道:“你待在这里别动。”
玉少教主小心避过弥漫的鲜血,快步走到了阵中心,探头一瞅,瞬间放下心来。仅仅几息,几位曾在玉罗刹身边见过的心腹都出现在此地,瞧见玉天宝时顿时楞住。
只见满地血水中,还未长大的孩子勾起唇角,笑容是平时常见的任性骄纵:“你们来得真晚,连收尸都是我干的。”抬手一挥,令魔教强者们忌惮的荧光四散开来,居然是无数蛊虫。
“刚刚干了什么都忘了吗,不许靠近,自己去洗洗!”玉少教主像赶苍蝇般挥挥手,蛊虫们乖乖巧巧飞远不见。他抬头,恍若正在总坛,很随意的问道:“父亲把大长老处死了没?”
脸色略略发白,领头的魔教二长老蔺殇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