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国.家.文.化.部刚召开完文艺座谈会,会上特别提出要促进艺术繁荣,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在这样环境氛围下,现在全国大范围都在搞文艺创新,陌城也是积极响应上级号召,举办了这次文艺大比拼活动。
每个板块都要出人,殷秀梅对此特别重视,之前大院里也小小的举办过这种活动,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虽说在大院里唱跳得还行,但拿到市里,跟人家文工团能歌善舞的一比,那就相形见绌了,她想了半天,这才想到另辟蹊径,拿别人不常见的去比,自身的特色不就突显了出来。
殷秀梅简直为自己的想法拍案叫绝,她没想到,突破口困在了张静静这块,任凭她用三寸不烂之舌劝了半天,张静静就是不肯松口。
倒不是她不愿意为大院争荣誉,以前在家里,她是个集体感很强的人,要是谁敢欺负了她们筒子楼里的人,张静静铁定要带大部队去算账。
但信心这种东西,一旦被打击了,就很难再建立起来。
她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兴高采烈在大院活动跳了蒙古舞后,周围全都是哈哈大笑的嘲笑声。“像猴子杂耍一样,好好玩。”
也有去外面长过见识的,故作神秘道:“跟我在北京动物园看到的猩猩表演很像,也是这样张牙舞爪。"
张静静表面呲了他们一顿,吓得几个人立马向她道歉:“我们就是开玩笑的,你干嘛认真啊。”
内心里她却退缩了,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跳舞真的很差,更不敢再在众人面前“丢人”。
张静静觉得宋明月是懂自己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跟她统一战线反驳殷秀梅,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她走到宋明月身边,先盯着陈澈看了一眼,发现他板着脸,有些严肃,张静静心里“冷”了一下,便把明月喊到另一边,将自己真实想法告诉她。
殷秀梅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要好,见她们在说悄悄话,她也凑了上去:“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张静静说完,顿时觉得有些底气了:“秀梅婶,明月同志也觉得我不行,你就不能再找其他人吗?那大院里有那么多优秀的,她们更能代表咱大院的形象。"
殷秀梅是不能理解,这明明是一件好事,能在市里舞台上表演啊,多少人想得
到这个机会都得不到,不过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倒也不再强人所难。
“那好吧,我再去找其他人问问看。”
宋明月却将她拦住:“秀梅婶,我可没说静静同志不行。”"明月,你怎么叛变了?"张静静着急地问。"静静,我问你,你喜欢跳你们蒙古舞吗?"
“喜欢是喜欢,但我不合适跳啊。”
"谁说你不合适的?"
“上次我在大院里跳,他们都……”她又想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无非是他们都觉得不好看,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让她帮忙劝劝秀梅婶。
宋明月不能苟同她的话:“他们觉得不行?大院这些人吗?他们说不行就不行啊,他们懂跳舞吗?知道蒙古舞是什么吗?不行让他们上台也表演下呗,跳得过你再来说三道四。"
“静静,你这个想法就不对呀,你不想去比赛没有错,可要是因为那些长舌妇的话影响到你,那我觉得你没必要放在心上,理她们干什么。"
“可是……”
张静静还想说什么,被宋明月及时打断:"没有可是,静静,虽然我没看过你跳舞,但我觉得会跳蒙古舞的特别厉害,这是民族特色舞蹈,别说大院里这些人,就整个陌市,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对,明月同志说得有道理,再说我上次又不是没看过,我就觉得你跳得很好。”殷秀梅赶紧趁势补充道。
张静静被她们有些犹豫:“那我再想想吧。”
殷秀梅却将她这话当成了默认同意:"好的,我这就把你名字报上去。""不是,秀梅婶,我还没确定。"
殷秀梅已经喜笑颜开准备离开着,临走前,热心大姐还积极地和陈澈说:“陈营长,你和明月同志的婚礼我已经着手办了,你放心,保证帮你们办得漂漂亮亮。"
艳阳高照,天气热得不行,一回到家中,宋明月就“吨吨”喝了一大碗凉水,见陈澈看着自己,她好奇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东西啊?"
没有。
陈澈只是又一次被她征服了。
陈澈发现,她看似不能吃苦,是王玉芬口中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柔弱
闺女,实际上,宋明月活得很通透,对待事情总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别人对她好,她也会拼命对别人好,别人对她不好,她也丝毫不畏惧。
中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吃完碳水,宋明月就有些犯困了,她在房间内睡觉,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谈话声。
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院子里,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旁边还有一辆自行车,原本他的声音有些大,但被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