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点菜,好了就自己去休息,她这里就暂且留个小宫女便好。
迎柳期初不愿,越昭佯装发脾气后她也只好先离开。
而越昭只想一个人先呆着思考如今这后宫里的局势,以及自己在京城剩下的日子里该如何自处。
如今她消息闭塞,外出不便,宫里宫外之事全然不知。
实在是处在一个被动的不利状态。
即使她在不远之后就要前往西北,可她这个势单力薄的公主突然产生了极强的不安全感。
招呼走了被迎柳留下了的小宫女,越昭趴在圆桌前撑着脑袋。
突然身后传来的了声响。
越昭惊惧回过身,是当日在膳房里那人。
从木制衣柜的阴影处走来。
那人和当日一样身着浅蓝的太监服,带着红顶的帽子。
头低得不能再低,帽檐在削瘦的脸上留下一片漆黑。
……
不安全感更强了呢。
越昭重重吸气,强压下刚刚狂跳的心脏。
扯起嘴角:“姬氏又有什么事吗?”
对方又是和上次一般,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小声啜泣。
“公主,姬氏如今大难,正是需要公主之际,还请公主施以援手。”
越昭自己倒满了茶杯,喝下一大口。
才慢慢道:“什么事。”
“公主,如今姬氏谋事,正是需要用人之时,只是这宫中自姬皇后被废,就被皇帝拔去了不少人手,姬氏恳请公主出面,如此我们一同接下宫中内侍局。”
越昭都气笑了。
这内侍局是你们说接手我就能拿下的吗?
你们姬氏是狮子大开口,还是来这戏弄我的。
她直直笑出了声,说道:“那你们可有什么计策祝我拿下内侍局?”
对方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如今内侍总管旁海私通前朝、私卖宫物之罪,只需要公主找件事稍稍定他的罪,我们才好继续抖出这些证据。”
越昭感兴趣起来:“那姬氏又要如何换成你们的人?”
对方又把头埋得更低:“此事我也不知情,还请公主恕罪。”
“碰”的一声,越昭把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
在门外候着快打瞌睡的小宫女一警醒,隔着门高声问:“公主,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仿佛有要打开门的迹象。
越昭看了一眼面前的太监,对门外回应道:“无事,只是不小心把茶杯碰了。你就且在外面继续候着吧。”
小宫女追问:“公主可是伤到哪了?需要我进去收拾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便好,你先别进来。”
小宫女“哦”了一声,也就不作他想了。
越昭低头看着那顶红帽子的尖尖,“你们姬氏说是让我帮忙,依仗着什么呢?就凭你们所谓的先皇后?”
“公主息怒,更详细的事在下是真的不知。姬丞相应是也怕公主过于忧虑累着公主罢。”
越昭一拂已修,转过身,不再看对面,“姬氏若是连办事的诚意也不曾拿出,这忙我怕是也不知该如何帮了。”
这人这才急急道:“公主,丞相说了,待姬氏事成,定会让公主坐享这朝中权势,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更遑论不用去那犄角旮旯的西北了。只是如今才遭大难,要拿出令公主满意的东西怕是也艰难。公主!丞相是您的亲外祖父,古佛寺里的皇后是您的亲母亲!您难道连血脉至亲都不顾了吗!难道公主就甘愿被那越氏小子发配往西北,永不回京吗!”
越昭静静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久久不作言语。
那人以为有戏,便想继续说些什么鼓动。
越昭动了动身,冷冷说道:“我也姓越,你说的越氏小子是何意?”
对方似乎还没从情绪重走出来,赶紧接话:“公主!您不是非姓越不可,皇城也不是非姓越不可!”
越昭听到这句意料中的直言直语,没有再佯装动怒了。
想到自己如今这耳目闭塞的处境,有了主意。
这才一字一句说:“你继续说说内侍局的事。那旁海如今的职位,和你们所掌握的他的罪证。”
顿了顿又说:“既然姬氏有意让我帮忙,让我稍微了解情况,也好做安排。往后若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事项,我们也好更顺利合作。”
对面这才抬起头,从纸糊的门窗透出的阳光打在脸上,面目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