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我不知道,胥从钰当时离得那么近,再迟钝一会儿也要反应过来了。”越昭抱臂,语气一改方才的模样,镇定从容地说,“你应该不希望过几日看到苏尚潮被官家过问的消息吧?”
僵持片刻,黑衣人终于开口:“你想如何?”
越昭翘唇:“去得陇酒楼。”
黑衣人凝视着她,不说话。
“好啦,肯定不会给你设陷阱的。”越昭松下方才严肃的表情,嬉皮笑脸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隔空设陷,更何况胥从钰也不知道我会去那。”
过了几息,她又轻又低地开口:“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
声音似乎有些落寞。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转开与黑衣人对视的眼神,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好。”没等多久,就听到了黑衣人的回应。
越昭脸上的表情转换之快,立刻抬起头对黑人笑道:“好,那我们走吧。”
*
她们是从得陇酒楼的后院翻墙进去的。
就是当时她与户部尚书陈广风进行那场不愉快会面的那个院落。
那个院子的包间后来在越昭的严肃要求下,程舟承亲自承诺会严查酒楼中人,并将此处永久留给越昭私人用,只是常常由于太过远僻,越昭不常去,倒是桃夭会经常被她派来此处督查清扫。
越昭推开包间的门,房内无人,但依旧洁净。
她转头对黑衣人说:“进来吧,里头无人。”
黑衣人站在门前,不动也不说话。
“得陇酒楼人来人往,难道你要站在门口等着被人发现吗?”越昭没好气。
思忖完这句话,黑衣人也跟着进了包间。
“坐。”越昭笑眯眯地随意指了张凳子。
这回黑衣人没再顾忌,直接落座。
“这里平时不来人,所以也没有茶水招待你,莫见怪。”越昭还是方才弯眼笑的模样。
黑衣人伸向茶壶的手顿住,想起方才在门前越昭的一番话,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说说吧。”越昭也拉开一把椅子在那人面前坐下,笑吟吟的,“比如你为何要救侯毓。”
黑衣人立刻抬眼看向越昭,眼神锐利。
越昭立刻保证:“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因为我也想救她出来。”
黑衣人听罢深情缓和,但依旧缄默不语。
“好吧。”越昭叹口气,还要再说什么。
这时,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黑衣人警觉,立刻跳起拔剑朝向门外,严阵以待。
越昭探身望去,桃夭站在门口呆若木鸡、一脸惊恐。
“桃夭。”越昭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对桃夭招手。
“公主!”桃夭一时间被乍然出现的黑衣人和手中的剑惊吓,看到越昭时宛如见到了救命恩人,饱含哭腔道。
越昭看着桃夭笑道:“没事没事。”
而后转头又对黑衣人道:“没事,是我的婢女,她大字不识几个,什么都不懂的。”
桃夭听到这句话,顿时饱含的热泪止住,带着幽幽怨气与委屈道:“公主我已经认了不少字了!”
黑衣人观察半晌,才“唰”道一声将剑收进了剑鞘。
桃夭贴着墙壁,绕着黑衣人才走到越昭的身边:“公主您怎么来这儿了,您不是和胥参军去了刑部吗?”
越昭牵起桃夭的手,刚想和她讲方才的事情,却在瞄向黑衣人和被坐过的椅子时,未出口的话硬生生顿住。
她想了想,出口的又是另一番话了:“说来话长,不过我暂时要在这儿歇息,你莫要和任何人讲。你再帮我准备些日用品……”
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最后几近趴在桃夭耳边用气音吐字。
桃夭听罢不明所以,但既是公主吩咐她也都一一应下,顺从地退出了包间。
包间的门被再次关上后,越昭斜眼看向抱剑站着的人:“行了,真的没危险,坐下吧。”
搭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越昭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说不定我们还可以一起商议下回什么时候一起劫狱。”
黑衣人望向她,眼神晦暗不明。
越昭大胆回望:“脸上一直这么闷着不热吗?要不摘下来凉快会儿?”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又转开脑袋不理她了。
越昭耸耸肩,支起手托脸,也转头看向半开的窗外。
窗外是绿荫轻摇,阳光明媚。
一时间,一室只有微风吹动窗牖的呼呼声,和着窗外偶尔绿意晃动的声音。
直至两声敲门声响起,越昭知道声桃夭回来了,她起身前去开门。
桃夭抱着一个托盘,托盘上被一块布盖上,但显然放了许多东西,还有些重,她抱得很是吃力。
越昭歪头示意桃夭送到黑衣人面前,桃夭微微行礼称是。
她跟着桃夭走到了黑衣人面前,笑吟吟地看向黑衣人,一手掀开托盘上盖着的布:“你去换换吧,一直这样闷着也不舒服。”
说完她指了指包厢的里间:“那里有卧房,你可以自己进去换,也可以让我婢女帮你。”
黑衣人静静地看着托盘上的东西,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