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候,整个王城似乎都寂静下来,达芙妮发现门外也许久没有任何的声音了,她轻轻推开门,发现两个侍女都坐在地上睡着了,她心里有点窃喜。
从她们身边悄无声息的经过,她想试试能不能找到阿蒙特,大部分守夜的侍仆都睡着了,偶尔会遇到依旧坚持睁着眼睛的侍仆,达芙妮尽量避开他们,她找遍整座楼,也没有找到阿蒙特。正当她坐在一层台阶上准备休息一会的时候,恍然看到一间房间的门开着,墙上倒映出一个影子。
达芙妮走过去果然看到阿蒙特正在里面打扫。
她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蒙特惊的身体颤了一颤,回过身,看到了达芙妮的时候,满眼都是意外的惊喜。
差点就要大声叫出来,“达…”
达芙妮本能的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是偷偷来找你的,他们把我囚禁了不让我出来,我是趁着她们睡着的时候出来的。”
阿蒙特点点头,目光转到达芙妮捂着他的嘴的手,触感柔软,根本不像一个男子的手,达芙妮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把手收回来,耳垂没来由的发红。这一细小的变化被阿蒙特捕捉到,心里有种异样难以言喻的感觉,他早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达力”并不是一个男子。
达芙妮感觉到自己一直被盯着看,“你怎么了?”
“没什么。”阿蒙特摇头,继续手里的活。
“我今天也被要求干活了呢,看来你也一样,”达芙妮眼睫微垂,“对了,你今天没有吃饭吧?”
“不,我吃过了。”阿蒙特顿了顿,道,“今天其实海格丝公主来过。”
“她依旧是让我做他的丈夫,可是我感觉她或许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作为公主一向的自尊高傲,决心要征服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达芙妮似乎在想什么,很久之前,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想阿波罗的?
毕竟只见了一面,怎么可能就有那么莫名其妙的深刻的感情。
一见钟情到底是什么呢?它真的存在吗?达芙妮根本无法理解,只第一面的感情能有多深,不过是本能习惯性的征服欲作祟罢了。
达芙妮低着头看地上的影子,“那也不一定,说不定她确实很喜欢你呢。”
阿蒙特忽然就一直看着她,那眼眸里的情绪她看不懂,“那或许更多的也是因为我这副皮囊。”
达芙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那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这样和他们耗下去吗?”
“之前那个一直为难你的棕红色头发男子是我的从小到大的玩伴,他已经回去了,我相信他会帮助我的母亲的。至于我…”
阿蒙特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他或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看来得加快速度揭穿假公主,不然阿蒙特得一直被囚禁在这。
“那我先回去了。”达芙妮想要走,被阿蒙特拉住手腕,“你…”
阿蒙特沉吟片刻,道,“你是不是女人?”
达芙妮转身看着他,阿蒙特慢慢松开她的手腕,“抱歉,我只是猜想。”
达芙妮觉得自己确实也没必要瞒着他,和他的相处自己也能看出来,阿蒙特这个人还是值得信赖的,她点头承认,“是的,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我要进到王宫里来。”
阿蒙特了然,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问那个特殊的原因是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
“还有,谢谢你来看我。”
达芙妮忽然心里复杂,她只是轻轻点头就离开了。
第二日,仍旧是被囚禁的一天,上午还是被安排做活,旁边的侍女这回一直就看着,在达芙妮的耳边絮絮叨叨。达芙妮从她们的话里知道最后,为什么得墨忒尔会在这里,当年得墨忒耳来到了厄琉西斯城。她来到城墙根,坐在橄榄树下一口名叫“贞女井”的井旁那块“悲伤石”上。她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雕像一般。黑色的衣衫一直垂到地面上,低垂着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从眼眶滚落到她的胸襟上。她就这样独自沉浸在悲伤中坐了很久。
厄琉西斯的国王刻勒俄斯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儿,她们看见了悲伤中的得墨忒耳。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这位穿着黑衣满面神伤的女人就是奥林匹斯上伟大的神祇。她们只是对这个坐在泉水边哭了很久的女人感到奇怪,于是就走到她的跟前,亲切地问她是什么人。得墨忒耳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告诉她们,自己叫作得俄,在克里特岛上出生,不幸被强盗掳走。她是好不容易才从强盗手中逃脱出来的,又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流浪才来到了厄琉西斯。得墨忒耳愿意做她们母亲的女仆,只请求刻勒俄斯的女儿们将她带回家去,她可以帮助她们的母亲教养子女,也愿在刻勒俄斯的宫殿中帮忙干活。刻勒俄斯的女儿们就这样将得墨忒耳带回了家。
这时候,有个侍女过来拿过达芙妮手里的扫帚,“我们公主就在外面,她想见你,去吧。”
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海格丝公主过来,她轻微在她身上打量一番,达芙妮也迎视她的目光,和梦中的女子一样的脸庞,只是完全没有柔弱的感觉,面前的海格丝总是姿态高傲的模样。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