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尼从小就没有父亲。
但他有一个很爱他的母亲。
日子平平淡淡,每天为了吃穿而发愁的母亲尽全力照顾好他,而他也努力帮助减缓母亲的负担。
直到他四岁生日那天。
一直无事的右眼突然在母亲为他祝贺生日的那一瞬间,从银灰变成了无色的透明。
然后,将抬头注释着他的母亲吸干了。
格瑞尼的母亲有着一双很漂亮的墨蓝色眼睛,跟他的发色一样。
而现在,他从那双还没有蒙上白翳的还带着笑意的眼睛上看到了自己变成了墨蓝色的右眼。
突兀的,他捂住脸大笑起来。他没有哭,安静地把母亲埋葬到不知名的野地,从干枯的尸体上带走了那双完好无损的墨蓝色的眼睛。
他在手腕上割出一到深可见骨的伤痕,任由鲜血直流,直到他因失血视线模糊倒在地上。
奇迹般的,格瑞尼没有死,只是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他自己的赎罪。
苏醒之后,格瑞尼跪坐在地上,拿出刀准备继续划开手腕上的动脉,脑海中却突兀地响起了母亲每晚临睡前祈祷的声音。
“神啊,请你让我的孩子健康,强大的生活下去吧……”
刀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格瑞尼扯了扯嘴角,却无法在次勾起一个微笑。
“这真是一个任性的愿望啊,母亲。”
格瑞尼当然知道母亲在为他庆祝生日时许下了什么愿望,只有强大,才可能在这个诸神为王的时代存活下去。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祇,凭什么拥有随意处决他人生命的权力啊!
他要杀死神,然后成为神。
从此之后,他热衷于收集人体身上各个他认为美丽的地方,尤其是眼睛。但他没有去杀人,只是在暴毙在荒郊野外的人身上搜寻。在某个地方不知名地死去,是这个时代常有的事。
他用一种他自己开发出的淡淡的金光来保存他收集到的东西,意料之外的有用。
只是每收集到一双眼睛,他就会再在手腕上添一道伤口。这是他对于自己的提醒,这是他的罪。
他将头发留长,遮住因为开发金光而耗尽从母亲身上收集而来的能量从而变回透明的右眼。
他已经不想再因为他的这双眼睛而去杀害别人了。
他将自己的声音变得听起来阴阳怪气,这样就不会再有人靠近他,就可以避免因为善意而造成的死亡。
他将自己与他人隔绝开来,为了保护别人,也为了保护自己。
直到那天,他遇见了那个银发蓝眸的男人。
“呐呐,我说这位先生,”格瑞尼百般无聊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请问可以把您尊贵的脚拿开吗?挡着我的路了呢。”
“还是说,您是要把您的眼睛送给我呢?”
珀伽索斯张口说话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眼前墨蓝发色的小孩,他努力想把自己的拳头收回去,不断在心中提醒自己,巨蟹座的候补只有这一个,打死就没了。
虽然用上了敬语,但是这语气怎么听着比卡斯托尔那小子还欠揍呢?
珀伽索斯弯下药,用手去把小孩遮住右眼的头发拨开,速度快到连格瑞尼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惊慌失措向后退去的男孩,教皇大人回想了一下刚才从透明右眼中传来的吸力,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是个好苗子。
“走吧。”珀伽索斯伸出手。
“去哪?”格瑞尼警惕地向后退一步,问到。
“圣域,Sanctuary,由雅典娜大人统领的神圣领域。”珀伽索斯没好气地回答,“你已经觉醒小宇宙了吧,还是赶快去圣域的好。”
“小宇宙?”格瑞尼挑眉,“是什么?”
还没等珀伽索斯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抬起了手,淡淡的金光漾起。
“是这种东西吧。”格瑞尼看着珀伽索斯没有丝毫波动的神色,无趣地放下手:“这东西是我在某一天醒来时就出现的,虽然过度使用会有些头晕,不过做保鲜工作还不错。”
“话说回来咱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这东西呢?”格瑞尼用有些恶心的口吻道,“不会是一直跟踪我吧?这也太变态了”
珀伽索斯全程没有开口的机会,这时才慢慢悠悠地道:“是星象啊。”
他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星河:“任何人的生命轨迹都会在星星运动过程中表达出来,就像命运三女神丝线的倒影。”
“而前几天属于巨蟹座的星辰突然比以往更为明亮,虽然不一会儿就黯淡下去了,但还是你觉醒了小宇宙的证明,不过是没有熟练掌握而已。”
“以及,如果你要跟我走,我和雅典娜大人会尊重你的爱好,但是要记住一点。”
“不可以动圣域中的同伴和无辜的人,不然,我不介意将你就地格杀,明白了吗?”
“嗨嗨,知道了,不会动的。”格瑞尼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教皇大人:“最后一个问题,若我不跟你走,结果会怎样?”
珀伽索斯第一次没有立刻回答格瑞尼的问题。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两分钟,身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