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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1 / 3)

父亲在抵达北京那所著名的心脏专科医院后,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似乎是有重要人物打了招呼,院领导亲自为父亲安排了心外科的一名颇具权威的主任执刀。

晓艾默想,“关键时候还是得靠闺蜜!”

手术室灯光亮起的那刻,晓艾瞥见母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漆黑的瞳孔中漾出的,分明是一缕脉脉温情。“这是对青葱时光的美好追忆吗?还是终于看到了身畔相濡以沫的同伴?”晓艾凝视着母亲沉思着。

这一缕不易察觉的光随即又迅速暗淡了下去。母亲这一路都很沉默,但神情却仿佛突然有了温度。这种温度竟灼烧得晓艾有些无所适从。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清清冷冷的母亲,一个冷冷清清的家。但这一路,晓艾却仿佛突然感受到了这本应习以为常的,沉默中蕴含着的一丝丝温热。是因为母亲凝视父亲的目光吗?她用尽力气搜索着片段化的记忆。

似乎自她懂事起,就实在忆不起母亲曾用这种炙热的目光望向过父亲。

“也许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少时夫妻老来伴吧!”晓艾一手搂住母亲的肩头,另一只手默默地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我有套公寓就在这附近。”苏菲悠悠的声音传来,“刚刚已经给我妈打了电话。让她派阿姨先过去收拾一下,然后把钥匙放到小区物业。”

苏菲给晓艾递了个眼色继续说道,“让阿姨先过去我那休息休息。刚刚医生不是说手术至少要7、8个小时嘛,看来结束得半夜了。”索菲声音里露出一丝疲惫。

“公寓里所有的东西都全,你们踏实住着吧。方便照顾叔叔。我回家去住。”

晓艾沉默了两秒,随即道:“好,那麻烦你送我妈过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看着就行。”

她看了一眼苏菲疲惫的神色,“苏菲,你送完我妈就赶紧回去睡觉。看你累的,这几天时差都没来得及倒。”晓艾语气中满是愧疚。

送走了妈妈和苏菲,晓艾感觉仅存的力气在一点一滴地流走。她顺着手术室外的墙根缓缓滑坐在地上。是的,她需要靠一会,就一会儿。她必须撑住,积蓄力量,继续战斗!

爸爸在第二天清晨,东方微微露出鱼肚白之时,被推出了手术室。这是一场历时十二个小时的战斗,生与死的较量。好在,他们大获全胜!

为父亲主刀的专家用精湛的医术和永不言弃的医德,将父亲一次又一次地从鬼门关中拽了回来。父亲在手术中虽出现了几次危险,心脏一度停跳,但最终转危为安。

晓艾木然地倚靠在墙边,感觉自己的心早已被掏空了。仿佛浑身上下被换了一遍血的不是父亲,而是自己。

父亲在术后的第三日,被从重症监护室转回了普通病房。这是一间位于住院楼顶层的单间,里面卫生间、沙发、电视一应俱全。为了考虑家属可能会陪护留宿,房间内配置的沙发是个能够折叠成单人床的多功能家具。晓艾不分昼夜地守在父亲病床前,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不肯离开病房一步。仿佛回眸之间,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和监护设备的父亲就会像一缕青烟一般,飘散不见。

每每为父亲擦拭渗出的汗水,目光所及捆在他胸口的“束胸”,晓艾就心如刀绞。

“胸膛破碎,心脏撕裂,每一根肋骨都被锯断,只能靠铁丝捆绑着慢慢愈合。”每每想到这些细节,晓艾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她手脚冰凉,头皮发麻,后脊梁像爬过成千上万只蚂蚁般,剧烈地啃噬着她的血肉。晓艾攥紧拳头,抵抗着心头难以名状的刀割之痛。面前这个虚弱的男人,那个她眼里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如今就这么痛苦地躺在这儿,气息微弱,尊严全无,承受着难以名状的锥心之痛!

监护仪在这天清晨被撤下。

父亲的状况一天好过一天。他已经能吃流食了,脸上也渐渐恢复了生气。晓艾悬着的一颗心逐渐有了安放之处。

这天中午,晓艾下楼打饭。看着从落地窗透入的阳光打在地面上,她想,“不如趁父亲沉睡未醒,到后院的花园里换换空气。”

多日未出病房大楼,晓艾好似也沾染上了楼里的“病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甚至真有那么一瞬,竟也糊涂了。“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境?”

晚上在病房里陪床,晓艾总是半靠在沙发上防止自己睡熟。生怕父亲半夜疼痛难耐,醒过来无人照拂。才几日的光景,她已是眼窝深陷,面色也憔悴了不少。

步入后院,抬眼望见郁郁葱葱的植物,晓艾刚想深吸一口气,突然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母亲。“这个时间母亲不是应该在病房里照应着么,怎么也下楼来了?”晓艾满心疑惑地向前挪了几步。

主楼后花园的凉亭里,一个身材挺拔,两鬓微微有些泛出银光的中年男人翘首而立。他深邃的眸子闪耀着一股温柔的光,投射在母亲脸上。

“这面容怎么好像似曾相识?”晓艾有些迷惑。

“是自己最近黑白颠倒,连意识也模糊了吗?”晓艾迅速在脑海里检索着影像。

此时晓艾的母亲背对着她,而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也并没有注意到正站在一棵高大银杏树阴影下的晓艾。此时的他,全副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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