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宴厅外有一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潺潺水声犹如银铃拂耳,动听宜人。
顶层是整个宴厅赏景最好之处,透过那玻璃窗,外面城郊远山青黛溪水潺流之景一览无余。
现在顶层的大包间里面却安静的很,在那一句话落下之后,两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分钟有余了。
刘桂花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落在她脸上那道视线实在不容忽视。
这时候进来的服务生有如救星降落般,刘桂花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谢元勋分了些注意力在端上桌的饭菜上,笑着望着对面,换了个话题:“喏,这个是它的烧菜,你且常常,跟那滁涧相较如何。”
刘桂花尝了口,嘴里嚼着,却觉得比滁涧的还要好吃,眼里带上些诧异。
谢元勋摆摆手,那侍应生们便出了去,门又被轻轻合上。
桌上饭菜琳琅满目,且不说这饭馆的档次,就是在普通饭堂也不敢点这么多贵的。
刘桂花心下纠结,想着之后还是得慢慢还上这些钱。她知道谢厂长家大业大,自身又是个香饽饽,这些钱对他来讲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两人也只是正在相识接触,这些钱以后还是平分摊开好些。
谢元勋也不急她,自己执起筷子品着几道热菜,姿态矜贵优雅,只是他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对面坐着的人。
刘桂花连着吃了好些。那个炖鸡,肉软烂烂的,汤汁渗了进去,入了味,一进口里,滑溜溜软乎乎,好吃的紧。还有那小食水果——小胡杨梅,虽红里带黑,但个个肉厚汁多,甜里带酸。
好些她从来没吃过的东西,都说一土之地必有其特色,刘桂花现世的时候也没来过建阳,这一穿书,是真吃遍建阳美食了。
谢元勋瞧着她吃的差不多了,便停下筷子来,推给她一杯水仙茶,指尖点了点她那边的桌面:“这饭菜如何?”
刘桂花正吃在兴头上,接过那杯好茶饮尽,笑道:“这儿的饭菜实在是好,很合胃口。”
谢元勋见她吃的满足,心下高兴,想了想,缓缓道:“这饭馆是我一位认识的长辈开的,前一阵子见过面,说改日让我来这儿吃个饭。”
刘桂花抬起眼来,嘴里咬着筷子,没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话。
男人身子向前倾了倾:“他跟我说,盛阳宴厅特色菜虽然多,但是渐渐已经不够突出了。又因为在这城郊,平日里客人又少,怕是过上几年就要赚不回本来。”
“他虽然上了年纪,但喜欢来回跑,在各种小饭馆里吃饭,这儿尝尝,那儿吃吃的,正巧他有一次在城里吃了一道炖猪肘子,他说自己吃了一口就觉得妙不得已,找来那饭馆老板问这炖猪肘子怎的来的,可那人不告诉他,只说自己是从别个饭馆那里求来的。”
“他这可就不甘心了,接连几日又去了好几家饭馆子,直到半月后,无意之间走到一小巷子里面,看到个小饭馆,地儿不大,但是里面的人做的满满的。他进去一看,里面也有那炖肘子,点来一尝,那味道更是好吃,便又找来老板问,道是从大兴猪场进的。”
谢元勋顿了顿,耸耸肩:“他不大了解建阳新建的工厂,不大知道大兴,便跟我吃饭的时候顺道说说问问,我又正好熟悉大兴,便跟他讲了。”
刘桂花脑子反应过来,但不太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
这时候门被敲了几下,从外面推开了。
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大叔,剃着寸头,正如谢元勋说的一样,人虽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十足,一双小眼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缝,虽是个商人,但面目慈祥。
谢元勋起了身,迎了他声:“王叔。”
一旁的刘桂花也站起身来,微微俯身跟着谢元勋喊。
王叔乐着点头,走到桌前看了看,嘴里问道:“饭菜合胃口不?”
听着刘桂花满嘴的夸赞,王伟也高兴,话里稍带着点小得意:“看来这些年我这餐馆弄的不错嘛。”
三人坐了下来,谢元勋跟他介绍:“王叔,您颇爱吃的那炖肘子就是大兴的桂花同志做出来的。”
王伟望过来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刘桂花脸上笑着,有些承受不住这欣赏惊叹的眼神,心想自己也没有多么厉害,只不过是没穿书之前自己就是个卖猪的,对于猪肉的做法自然是熟能生巧。
王伟搓了搓手,有些激动,转身对着刘桂花就开始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尝到这炖肘子的,又是如何知道大兴猪场的。
谢元勋在一旁截住他的话头:“王叔,您进来前,我刚跟桂花同志讲完了。”
“哦哦,”王伟一边点头,一边抿了抿嘴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跟大兴合作上能不那么突兀。
对面的谢元勋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冲着刘桂花眨了眨眼,笑道:“王叔是想说盛阳也想进这道菜?”
王伟顺着他的话应着。
谢元勋看着他,话却是对着刘桂花讲的:“盛阳宴厅虽在名声上赶不上滁涧,但是也是干了好些年了,名头和客人还是有的。”
“确实确实。”王伟呵呵笑着。
“嗯,”谢元勋望着对面容貌清秀的、因着在暖和的屋子里吃了饭而脸上红润润的女子,笑吟吟地提着建议:“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