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妙,为什么要开始憧憬未来。
程愿听着许时悬的美好描述,像是突然被他眼中的光所灼伤,慌乱地挪开了眼:“……到时候再说吧。”
许时悬这回却没及时停下来,他曾搜索过满星岛的照片,蔚蓝大海之中的小岛、白色的房子种满鲜花、环海的公路海边的贝壳……还有程愿幼时存在的痕迹。
这一切都让许时悬充满期待。
许时悬感兴趣地问:“那边冬天应该也有十几度?能潜水吗?海底有没有珊瑚?”
程愿仰头吻住了许时悬喋喋不休的唇,许时悬的话音就此消弭。
再分开时,程愿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认识运动神经元疾病方面的专家吗?”
“应该有。”亲晕了的许时悬果然被他带跑了话题,问完有些紧张地看着程愿,“怎么问这个?”
“我爷爷的孙子得了这方面的病。”程愿微眨着眼,缓缓说道,“他才十几岁,我想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分明该是青春蓬勃的年纪,却已经缠绵病榻数年。
若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既然碰见了,即便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也不好全然坐视不理。
间接碰上许时悬,大约也是对方的缘分。
而许时悬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程愿之前跟他提过碰见程海的事,应该是那会儿得知的。
只不过许时悬近来自然也知道了程海曾摆了程愿一道的事,这人虽算不上大奸大恶,但也着实叫人不喜。
当然,和他儿子确实没什么关系。
许时悬眸色轻轻看向程愿,这一路走来,他虽然见过程愿冷漠决绝的时候,他也总是表现得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模样,好像没有什么能够伤害他。
可实际上,许时悬总是能窥见程愿心软的角落。
他的锋芒,好像总是带着余地。
不到忍无可忍的临界点,剑锋便从来都只对准自己。
不知道在从前他孤身一人的那些时光,是否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在这个不期然的时刻,许时悬总觉得自己来得太晚了些,这让他感到后悔,他从前便不该囿于骄傲。
许时悬满心酸软地搂住他,有求必应道:“好,我让人和他们联系。”
程愿点点头:“麻烦你了。”
“又不是我去治病,麻烦什么。”许时悬说完又正色道,“你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就咬你了。”
程愿笑起来,他推推许时悬的手臂:“那你接着去上班吧,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全靠你了。”
得亏他是无业游民,许时悬才能这样每时每刻都看到他。
要是程愿去上了班,总也不好他去一个公司就收购一个公司。
许时悬巴不得他想不起来上班这件事,闻言便赶紧起身回了办公桌后,继续处理之前积压的事。
而程愿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再度开始思考着他的计划
进展。
办公室里偶尔会进来一些人向许时悬汇报工作,可程愿看着他们,实在是无从下手,总也不能谁路过都去咬上一口。
哎。
程愿这边正纠结着,秘书小姐敲门进来了。
他们全司上下早就习惯了程愿的存在,并且相当欢迎他来,因为他在的时候,许总的心情明显好很多,不仅工作氛围变得轻松,许总还时不时会在公司群里发红包撒钱,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秘书小姐笑着给程愿送了零食,便旁若无人地直接向许时悬汇报起了工作。
末了她说:“许总,邵家老爷子这周八十大寿,邵家递了邀请函过来。”
这事许时悬知道,前两天方艾提案件进展的时候顺嘴跟他说过,邵家那邵遇是方艾的另一个发小。
当时方艾让他带程愿一块儿过去,不过那会儿他不知道这周末有没有空,便回了个尽量。
此刻他伸手接过邀请函:“知道了。”
秘书小姐点点头,出了办公室。
许时悬把邀请函放在一旁,起身走到程愿身边说道:“周末有个寿宴,陪我去吧。”
他这次没有询问,反而是提出了要求,因为他希望程愿能陪他一起去。
他需要一个隆重但对他而言又不是那么正式的场合,让大家都清楚明白地知道程愿跟他是不可分割的,以后谁再想动他,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总之仅仅在许氏内部小打小闹地流转是不够的。
所有众说纷纭的猜测都应该有一个尘埃落定的统一认知。
正好他也从未和程愿一起出席过什么宴席,看谁这回还能嘲他孤寡。
程愿闻言抬头,对此并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和许时悬这关系早已经人尽皆知。
就算到时候分手,从社会地位的角度来说,大家也只会认为是许时悬甩了他,问题不大。
他便干脆地答应道:“行。”
倒是应完之后,程愿忽然想起上次方艾跟他说的,许时悬很受欢迎的事。
程愿念及此眼睛一亮,心想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人富贵险中求、向许时悬表达暧昧,那他岂不是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程愿表示相当期待。
有了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