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一阵恶寒。
他收回视线, 抖了抖身上难受的鸡皮疙瘩,好像是从沈牧航那日发烧之后, 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没发生什么,但沈牧航就好像那天把脑子烧化了一样, 变得是越来越难评了……
而沈牧航这边还不算完。
他说完话,大手一挥直接捞走威廉手中的两捆书,甩了甩头,语气张扬,自认为帅气潇洒道:“拿不完就多跑几趟,小笨蛋。”
小笨蛋几个字怎么听都有股子恶心的宠溺感,就像是一块裹着屎的巧克力……
威廉闻言果不其然地皱了俊眉。
他深蓝色的眸子中写满了不悦,这人竟然在这里辱骂自己!
活了二十多年的威廉,无论是在a国还是这里都没有见过像沈牧航这么无理的人,甚至这人还拿走了他两摞书!
怎么,是在挑衅他,看不起他吗?
威廉一向都是不服输的性格,他岂能就这样让人轻松比下去!
于是,威廉转身,二话不说又从车上提了三捆书。
沈牧航挑了挑眉,霸总似的又帮他分担了两捆。
威廉再拿,他再分。
两人像是一台永动机一样,来回好几个回合,看得温自倾是瞠目结舌。
到了最后,沈牧航怀里不知抱了顿时捆书,胳膊上的肌肉都要炸了,一张脸也涨的紫红。
他根本腾不出手来,然而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见威廉转身,又从车上拿了两捆说下来!
还有完没完啦!
沈牧航顿时目眦欲裂,在内心掀桌子狂哮,这人怎么那么倔啊!都说了拿不完就多跑几趟啊!
威廉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行,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抱着手里的几捆书去教室了。
留下沈牧航自己,抱着濒临极限的重量,欲哭无泪。
温自倾看着沈牧航的表情却是忍俊不禁,难得有个人能治住沈牧航,真是不容易啊。
笑归笑,温自倾还是立马走了过去,帮着沈牧航分担了重量。
卸下了一部分重量,沈牧航终于喘了口气,“胳膊都要废掉了,这个威廉是一直都这么倔的吗?”
“也还好吧,今天是有点倔哈。”温自倾眉眼弯弯地笑着。
他说着又想到威廉坚持不懈几个月和家里人比赛游泳,势要得一次第一。
嗯……威廉其实不是一般的倔。
“行了,你别拿太多,书很沉的,我能弄到教室里。”沈牧航叮嘱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只长手伸了过来,将温自倾手中的几捆书接了过去。
温自倾顺着手臂抬头,然后便看到陆景融那张俊朗帅气的脸。
后者也在看他,春日的阳光刚好,不骄不躁,温和地散落在温自倾身上,为他镀了一层柔光,衬得他像是落入尘网的天使一样美好。
陆景融看的出神。
几日不见,思念已经蔓延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此时此刻倾倾就站在他的面前,于是所有的能量都供给了眼睛,陆景融就是一个没什么感情的看人机器。
温自倾见到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景融嗯了一声,回了句,“是的。”
温自倾:“……”
面对这个答案,温自倾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好像他问了个“yes or no”,陆景融凭借肌肉记忆回了个“fihank you and you”……
他身后的人见状赶忙道:“哦,我们来这边办点事情,门口被堵住了车子过不去,就下来看看,谁知道老陆这就碰见熟人了。”
温自倾闻声看了过去,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顾青松。
顾青松见温自倾看向自己,赶忙露出一个笑容。
温自倾见状却是一愣,这是这个世界里,他第一次见到顾青松这个人,而且他的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
顾青松背地里使劲掐了陆景融一把,终于让人回过了神。
陆景融于是给倾倾做了介绍,“这是顾青松,我朋友。”
没有温自倾想象中的不屑与轻嘲,这一次的顾青松很是友好,而且满脸笑意,“久闻温小少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温自倾也笑着说了两句,同他打了招呼。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里出了问题,陆景融和顾青松都变得很好,又或者是因为自己没有硬生生得闯入陆景融的生活,所以一切顺其自然,才会如此的好……
“车子堵到路了吗?我让司机师傅去挪一下车。”温自倾想起顾青松说的原因,又是赶忙道。
“没事,不用不用!”顾青松赶忙阻拦,好家伙这要是让陆景融走了,后者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呢!
他们之所以知道温自倾行程的,那还是问的温致仕。
陆景融这几天疯了一样,倾倾长倾倾短,最可怕的是还会念叨着念叨着突然哭或者笑……
把顾青松都给整怕了,他一度以为陆景融是烧傻了。
好不容易退了烧,陆景融又上赶着给温致仕打电话,一接通就问倾倾在哪儿。
电话里的温致仕剑眉一挑,“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