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块炫在嘴里。
这辣椒也是奇了,不似他在别处吃的那等单纯火烧舌头的辣,竟是教人吃了还想吃!
汉子舔舔嘴唇,还没吃完,就开始惦记起下顿了。
柳豆子埋头咣咣切豆腐,秦夏不叫停,他也就没停手。
等到再度装好一大盘子,本以为够卖一阵子了,哪知一抬头,好家伙,什么时候队伍又排出十好几个人去。
再抬头看看天色,这才过去多久,有半个时辰么?
柳豆子感到一阵恍惚。
他如此,虞九阙也如此。
钱袋沉甸甸的,已进了近百枚铜钱。
叠好的油纸盒本来垒得高高的,竹签满满一筷筒,现在再看,都明显少了一部分。
除去最初的十人享有“买五送一”的实惠,后面再来的想要讲价,秦夏也不拒绝,只是把数量翻倍。
“小摊今日开张大吉,若买两份,多送一块,买三份,多送两块,以此类推。”
豆腐不占肚子,成年汉子吃一份也就是尝个味儿,不少人见这边热闹,吃过的人都说好,闻言便会冲着添头多要一份。
也有结伴而来的姐儿或是哥儿,一人想吃,便拉着另一人也买,如此一人便能多得半块。
半块也不小,一口都是吃不完的。
甚至已经有人琢磨出了新吃法,在秦夏这里买两份铁板豆腐,再去对面的羊汤摊子打一碗羊汤,要两个烧饼。
把豆腐夹在烫手的烧饼瓤里,这么一咬,再喝一口多加胡椒的羊汤,滋味,绝了!
一上午过去,第一板豆腐已经卖空,第二板也缺了个角。
加在一起,大约卖了五十几份,得了二百多文。
左右的摊位因为他们的热闹,也连带沾了光,多做了不少生意,加上吃了秦夏的豆腐承了情,都送了回礼来。
卖果子干的汉子送的是一包五个带白霜的胖嘟嘟的柿饼。
用手一掰开,里面橙红流心。
卖米酒的婶子打了三杯热米酒,还给虞九阙那份单独加了一点花蜜。
三人忙里偷闲,就着这两样东西,加上卖的豆腐和家里带来的干粮馒头,草草用了午食。
期间摊子前的来客也没断过,至申时左右,余下的豆腐只够做五六份的了。
本以为还要在靠上一时半刻的才能卖完,没成想竟是赶上了一个上午的回头客,想帮着熟人捎带,张口就是四份。
秦夏数了数剩下的豆腐,“大哥,我这一共就剩下六份豆腐,您要是能买五份,多的一份就直接送您。”
按理说是买五送四,这样就是买五送五。
不过多五文钱罢了,汉子想了想,多的一整份他正好可以自己吃。
“那就依你说的,这六份你做三份辣的,三份不辣的,其中一份多多放辣椒。”
“好嘞。”
秦夏半点不耽搁地将豆腐下锅,因为汉子要得多,负责打包的虞九阙想了想,将一个纸盒套在另一个上面,遂成了简易的纸盖。
继而三份摞在一起,用草绳系上,拎着就走,格外方便。
等汉子走了,秦夏不禁感慨道:“我都没想过可以这样。”
反派的脑子转得就是快。
虞九阙浅浅一笑,“一些小聪明罢了,比不得相公叠盒子的巧思。”
秦夏惭愧地挠挠脸颊。
这可不是他琢磨出来的,真算起来,好似还是以前上学时在手工课上学的。
柳豆子在一旁听着夫夫两个一唱一和,寂寞地搓了搓胳膊,只觉得寒风愈发凛冽了些。
天凉了,他也想要夫郎了。
“走了,收摊回家。”
比预想中更早地卖完,秦夏心情大好。
收拾完东西,临走前,秦夏从虞九阙那里拿了一把铜板,在邻居的摊位上买了一包干果和一筒米酒,给了帮一天忙的柳豆子。
“替我拿回家给干娘。”
柳豆子第一反应就是不要,秦夏哪里会听他的,执意塞进他怀里道:“一来我孝敬干娘是应该的,二来我也不能让你在这里白受一天冻。”
柳豆子哪里推得过秦夏,没两下就被成功打发走了,走时还一步三回头。
秦夏朝他摆摆手,推起车子和虞九阙一道走了另一个方向。
转过街角,这边多是卖新鲜果蔬菜肉的。
下午的东西自是赶不上一早新鲜,好处是价格也会便宜些。
秦夏走了两步,看见了一个卖鱼的小摊。
他往大盆里一看,见里面的大乌头还算活泛,便称了一条。
乌头就是俗称的黑鱼,冬日是吃它好时节,物美价廉,比猪肉便宜多了。
“一共是四斤一两,我卖六文钱一斤的,快收摊了给您算五文,您就给二十文吧。”
秦夏接过用草绳穿起的大鱼,看向虞九阙。
虞九阙这才反应过来钱都在自己这里,赶紧数了二十文递出去。
离开鱼摊后,虞九阙向秦夏道:“以后钱还是放在你身上的好。”
秦夏最不耐地就是算账管钱,上辈子他自己开私房菜馆的时候,每次看账都头皮发麻。
“不用,你管着就好,我没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