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惊现禅杖杀人案,据案发现场远处的监控录像显示,凶手所使用的凶器为一把非常像禅杖的棍状物,警方正在积极调查中……》
《高中生名侦探白马探指出,该凶器并非禅杖,而是一把挂着塑料袋的衣帽架,该衣帽架可能在垃圾桶居住过,给人造成了很像禅杖的错觉……》
《警方正在对衣帽架展开调查,据估算,该衣帽架质量超过55kg,绝非普通人能使用的凶器,嫌疑人的身份范围进一步缩小……》
黑泽阵沉默了片刻,去看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他正准备换台,刚洗完澡的诸伏景光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一把抓住了遥控器,惊恐地问:“黑泽,你没出去杀人吧?冲矢老师还活着吗?!”
黑泽阵:“……”
诸伏景光:“……”
很久,黑泽阵才冷漠地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形象?诸伏景光就放开遥控器,认真地回答,是。
“我没兴趣花时间对付那种藏头露尾的男人。”
“那就好。”
诸伏景光放心地继续擦头发去了。
黑泽阵用网络检索了那条新闻,发现案件就发生在距离这座公寓不远的地方,而且已经出现了第二名受害者。
两位受害者都是被钝器击中头部昏迷,然后割断喉咙死亡的。
黑泽阵对着那黑白分明的文字看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拿上刚买的深灰色外套往玄关走,又对诸伏景光说:“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
“杀个人。”
“啊?你等等?!”
诸伏景光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银发少年跟某人打了电话,找到地方,然后一脚把拿着衣帽架的犯人踹出几米外,抄起落在地上的衣帽架就要给犯人来一下。
诸伏景光赶紧抱住他:“黑泽!你冷静,你刚才已经把他的腿打断了,他已经跑不了了,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警察吧?”
“警察能做什么?让他舒舒服服地在监狱里待几年然后出去?”黑泽阵回望诸伏景光。
他知道苏格兰是警察,但他不是,黑泽阵不会天然相信这个国家的法律,更不会觉得一个执行死刑这么困难的国家会给犯人足够的惩罚。
诸伏景光坚定地回答:“不会这样。我向你保证,黑泽,不会这样的,没有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就算这个国家的司法制度还有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警察绝不会放任罪犯逍遥法外。”
黑泽阵看着他,没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苏格兰威士忌”的影子。
反正“诸伏景光”本来就是警察,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组织里的……到底是“苏格兰威士忌”。
黑泽阵从未认识过真正的诸伏景光。
他顿时没了兴趣,而且他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人打死,就放下手,说:“随便你。”
黑泽阵拎着衣帽架往回走,背后诸伏景光说的“谢谢”也不打算听;他刚走了两步,就接到了某个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个“老朋友”,在灰色地带活动的非法侦探、情报商、家族本身跟组织有联系的家伙。也就是之前帮他调查冲矢昴的人。
“什么事?有新的线索?”
“不不、是别的消息。我记得你说过你跟琴酒那家伙认识吧?这里有条你也许会感兴趣的情报。”
“谁的情报?”
“伏特加的——就是琴酒的那个搭档Vodka。听说他为了给琴酒报仇,带着炸弹去那个组织的新BOSS同归于尽了,现在下落不明。”
黑泽阵听完,只是沉默了很短的时间,就问:“……BOSS呢?”
那边的老朋友潦草地回答:“组织没什么动向,应该没事吧。我又不是那个组织的人,不是那么清楚。”
电话挂断了。
两座老旧的高楼夹着狭窄的小巷,抬头就能从一条夜空中看到铺满星辰的银河,铁锈味和腐烂的气味充斥在周围,往巷外看,一片模糊刺眼的霓虹色正在闪烁。
组织的前卧底靠在巷口,叼着根手指饼干,银发被压在帽檐下。
墨绿色的眼眸被光影缭乱的冷光灯染成了绚丽的颜色。
“多管闲事。”
他低声说着,拨通了某个电话,没打通,又打了一遍,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另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回来。
对面没人说话。
但黑泽阵知道,对面的人就是伏特加。就算在伏特加现在的认知里他不可能是琴酒,也一定跟琴酒有关系,不知道伏特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通了这个使用琴酒手机号码的电话。
黑泽阵低声质问:“你在做什么?”
没人回应。
黑泽阵又说:“伏特加,别跟我开玩笑。你知道琴酒的死跟波本没有任何关系。”
还是没人回应。
在这一片沉默里,黑泽阵终于忍无可忍,他知道伏特加不会相信现在的自己,就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说:“其实我是琴酒的儿子,现在你打算听我说话了吗?!”
一墙之隔,因为觉得事情太离谱所以花费人力物力在整个街区都安放了窃听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