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苏小婉任凭高显拉着她的手，追着他的脚步跟随着。
四月的苏城，夜依然带着点寒意，苏小婉感受着四月馥郁的花香，也饱受着夜色微微的寒意，心里忐忑着，这个男人真的就是当年的那个高显吗？
高显只管拉着她，她也只管像一个失去知觉的孤魂野鬼，随他拉着她走。
一直到他车里，苏小婉坐上副驾驶都觉不真切。高显发动车子，他们都没有说话。
苏小婉看着窗外，灯光璀璨，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灯火，也随着岁月的长河，越来越灿烂，比月亮都亮，比星星都亮的人间繁华。
那一夜的灯也是这么明亮来着。
高显开着车，带着几分自嘲。“那一年我上大三，在舅舅一个合作伙伴的健身俱乐部兼职当教练，实际只是打打杂而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苏小婉摇了摇头。
“有一回，我遇到一个来游泳的女孩，远远看着，女孩长长的头发，圆润的身材，一笑，肉肉的脸蛋上全是灿烂的阳光。
我就多看了几眼，就这几眼，正好被俱乐部的老板王志明看在了眼里。
过了一个礼拜不到，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趟爱情酒店。
当我赶到那里，王志明交给我一张房卡。带我到边上的饭店吃了顿饭，问我想不想给生活加点料？
我好奇。那料是什么？
他说：“是女人！”
我摇了摇头，带着一种复杂，矛盾的心情坐在王志明的边上。“女人？”我苦笑，这么多年，为了生活，我的确忽视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乐趣。
王志明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真的性取向有问题？”
我无言以对。
王志明呵呵笑了，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和轻视。“小高哇！你这要看医生啊！”
为了证明我性取向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身体很健康，我说了我很渴望，只是因为我总感到与我的时间不够用，忽略了这件有趣的事情。
王志明当时正在跟翁正礼我的舅舅合伙搞什么新能源公司，自然想伺候好他的这个外甥。
既然我都表示自己有这一需求，王志明就开门见山说了叫我来的来龙去脉。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把女孩骗了来。当时我觉得很惊讶，那天自己不过多看了她几眼罢了，今天就被姓王的弄到了手，送到了跟前。哈！有钱人的世界，太神奇了！
这件事不仅让我意外，还让我很震惊。看似不可能的事，却被办成了？我第一次相信了那句老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为了见女孩，我专门喝了点酒，拿着房卡忐忑进入了那个房间，女孩也已经到了。
看到的第一眼，的确是我那天见到的女孩。
“你好！”我向她打了声招呼。
女孩红着脸，摇摇晃晃，原来也喝了酒。
女孩红润的脸蛋，肉嘟嘟像一个婴儿，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和淡淡的忧惧，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自己。
她那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披着头发，挡着她的羞涩和胆怯，而我……而我……原来我竟也如此懦弱，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出去或留下，与我都是艰难的一个选择。”
高显突然转头看了一眼苏小婉，苏小婉一直目不转睛盯着高显，他这么一看，苏小婉不好意思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苏小婉偷偷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三角眼里透着一股精明与忧郁，到有几分阳刚坚毅之气。
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是不是会越来越喜欢这种耐看型的男人。苏小婉努力回忆曾经记忆里的那个高显，个高，却瘦，皮肤黑，又沉默，成天不露喜色，总一副苦瓜脸，成了老腊肉的高显到迷人多了。
对于过去谁都有不便提起的黑历史，青春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无法释怀的刻骨铭心，高显心中的屈辱，也是自己不愿提起的隐秘。
“我自然留下来了！”他冷笑一下，脸颊竟然还露出一个很深的酒窝。
原来他还有酒窝？苏小婉一下有些按耐不住对这新一发现的惊喜！曾经她怎么没发现？原来男人还真是越老越有味。
“是啊！你自然是要留下了的，而我也是要留下来的。但我从一开始就后悔了，这种事不符合我的道德准则了。”苏小婉带着悔不该当初的自责，看向高显。
“我并不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这么多年，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苏小婉叹了口气，不知自己为何还要解释，是为了让高显知道她是一个如何纯洁，单纯得女人吗？让他多看几眼？
“你还为此耿耿于怀啊？”苏小婉想让气氛轻松些，故意带着俏皮和可爱来缓解不大的空间里凝聚的压抑。
“耿耿于怀？那是耿耿于怀吗？那直接有损我的尊严！”高显果然又冷笑了一下，向边上看了一眼。
“当时你把房间的灯全关了，我说看不到，后来开了卫生间的灯，我们坐在床沿上，白色的被褥，迷离的灯光，那时我竟然不懂打开氛围灯，多么蠢笨！”高显苦笑了一下，带着几分自嘲。
苏小婉背转过身，回忆那次的经历，不免有些难为情。
苏小婉想起闺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