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蓬蓬如繁花般坠落,一点风吹过,纷纷飘散到各处,于天际闪烁着银片般的光辉。
纪柏推开窗子,先打了个喷嚏,又歪着脑袋往天上看——
天空中没有太阳,不?知道是否是被雪花遮蔽了,还是说这个地方本来就没有太阳。
“这里?果然不是现实?啊,”他?叹口气,又把脑袋缩回来,下意识摸向手机,“嗯……没有网!”
现代人走到哪把手机带到哪,摸手机已经成了习惯动作,不?过虽然没有网,电力完好,甚至可以打单机游戏。
徐家的房间安静了许多,留守的只有纪柏、大徐、张副还有四个“偷渡客”。
抱着张阿姨痛哭流涕的姑娘睡熟了,只是眉头紧皱并不?安稳,在把人哄睡后,张副没忘记给她加一副手铐,奇怪的是,纪柏眼睁睁看到姑娘戴上手铐,眼睛亮了,表情也放松了。
就好像只要她的生命能停在此刻,只要有人愿意负担她的命运——即使是成为罪犯也好,将责任转移后,她就能彻底轻松下来。
那表情太复杂,纪柏不过是选择了“最?中二”的理解方式。
说实话,纪柏怀疑即使是张副也能打两个他?,他?出去可能是添乱,留守也完全没啥用,举手想要帮忙烧火做饭——他?觉得自己才学会的土灶烧火法可厉害了——结果大徐本身就是农村人,干活比他?这个大少?爷利索多了。
而张副把房子内的纸质物资都收起来,对整个房子进行第二次检索,看纪柏没事干,就说:“不?如?你去杂物间守着那几个人,他?们醒过来就通知一下我们。”
有事干的纪柏高兴地应了。
看这个大男孩走出去,张副揉揉太阳穴,继续翻看手里?的电话簿。
她心中暗含隐忧——
在她的时间观念中,他?们进入这里?仅仅不?到一个小时,可这家的挂历上?显示为12月30日,他?们的手机时间虽然还正常,但不?确定是否可信,而且,在这里?会感到正常的饥饿与疲惫,他?们真的才失联一个小时吗?还是说更久,现在外面……又怎样了?
看完电话簿她就发现了,村里?的人都不是溪
边村的人,但她也没听说附近有什么“木家村”,从进入领域到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
“那些进入雾镇的人也是这样吗……”张副并没有和其他人提过,雾镇失联三千多人,这里?面包括她的弟弟,“希望是这样吧……就算晚上?会出现怪物,至少白天可以休息,至少现在这一刻还是安稳的。”
她不愿意多想,继续低头,忍受着头疼寻找一切可能帮助到他们所有人的线索。
另一边,纪柏搬了个小凳到杂物房,甚至还问大徐要了一篮子青菜帮忙择菜,把老菜帮子拧下来,把虫蛀烂的叶子撕下来,虽然忙活但很?有安定感。
纪大少?爷在外边算半个人物,但在这里?也只能干干择菜的活。
外头冷房间里却是开了取暖器的,他?把领口解开?,又不?适地眨眨眼,疑惑道:“我隐形眼镜应该没戴多久吧?”
但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他?忍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摘下来,然后继续专心干活。
就是手头的菜得怼到眼前,才能看清楚哪里该丢哪里不?该——
中午吃啥呢,晚上?又吃啥?说起来冰箱里?有没有肉啊?应该有的吧,徐叔说有他?们几天的食物呢……这感觉真的好像在农家乐度假啊,就是没有手机玩……
因为太过专心,他?没注意到前方有布料摩挲般的轻微响动。
黄衣醒了。
他?现在穿的当然不是那套黄色戏服,这个人乍一看十?分学生气,戴着黑框眼镜,留着齐刘海妹妹头,看上?去其貌不?扬,在大学中应该也属于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
他?眼前先是恍惚了一下,然后迅速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只靠聆听来观察周边的情况。
没办法,游影带来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在接到变更后任务的时候,他?们本来雄心万丈,既然任务提示靠骗靠杀靠抢都能获得这个副本内的身份,而一旦获得身份显然任务也不?那么难做了,至少有个安置点。
黄衣本想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但就一转头——
就那么一转头啊!
他?听到了“噗”一下的声音。
其他人挨个被踹翻在雪地里。
黄衣反应比较快,在有劲风袭来时就迅速抱头一
个翻滚,然后就发现了雪地里立着的一个人影。
一个女人。
一个熟悉的、可恶的女人!
一个神经病一样的混蛋觉醒者!就算他?心里?想干什么坏事,这不?是还没干吗!?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憋屈的家伙,就好像能读心似的,在之前那个地方,他?刚转了个念头,就是打晕、打晕以及打晕。
不?过黄衣也发现了对方的“弱点”,他?用最快的速度喊道:“等等,再过来我就自杀!”
女人果然停了。
黄衣对准自己下巴的枪微微颤抖,但心头微松:看吧,这个人有弱点,她应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的,所以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