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咬牙忍住了,同时加大握绳的力度。
它们没有实体,应该不存在拦路的问题……殷淮念头一转,发现无实体的好处。
于是查看身后人的状态之后,重新领起队伍行进。
小粉红目不能视,但有听见动手的声音,感受到“绳子”上再次传来拉力,将信将疑地跟上。
然后就觉自己穿过了一团雾霾,还是污染程度很高的那种,身后有两个人忍不住打起喷嚏。
殷淮转头看去,他们的眼罩依旧稳稳待在脸上,没有突然掉落……还好,还以为会出什么突然的意外……
她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因为看见这两个人而受到伤害,毕竟梦境中的突然暴毙都是在几天之后。
而于以后而言,今天就会结束,只要脱离怪谈,那就不存在隐患了。
让其他人蒙上眼睛,只是一种源于老道说出的办法,这可以规避计划之外的风险。
走上池塘边的道路,那两个鬼物就停下来不再追逐他们。
因为这里不是它们的地盘?
水面即使被风吹过也不再泛起涟漪,池塘如同死去。
殷淮瞄过两眼,没有发现“新郎”,只有近乎黑色的池水散发出有些熟悉的臭味。
他们行走着,再次走过一个长坡后,他们来到抵达目的地。
河边没有居民,河水偏红,岸边枯草支离,草丛下有白色的块状物被遮掩着。
用钢棍作为探路手杖,殷淮带众人拨开枯草,露出下面杂乱的白骨,有八个头。
够分。
“来吧,你们一个个摸过去。”
有一股糜烂的花香袭来,殷淮一下就联想到醒来后看见的画面:一把握住槐花瓣的手。
遂催促起慢腾腾摸索的几人,“快点,他要来了。”
经过催促,即使对自己的“尸骨”很感兴趣,他们也迅速一个个摸过,凭借身体反应找到了合适的骨头。
河水拍岸发出声音,这样的背景音乐中,殷淮看见他们手中的头骨突地展开,形成一张大网,将人整个包裹住,最后收缩为一个小点,彻底消失。
河边只剩下一根长长的绳子和殷淮了。
很快,扑簌簌的移动声从远处传来,她眺望过去,隐约能看见一片纸人贴地而行。
它们最后在距离河边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似乎忌惮于流水。
“何人坏我姻缘呐……是谁啊……是谁啊……”
依旧年轻的嗓音再次响起,殷淮皱起眉毛,这声音……原来那时候陈桦就已经迷失了吗?
纸人分散开,身穿红嫁衣的陈桦满面怨愤从中踏出。
她面色苍白如纸,头顶簪花,脖颈处有一道狰狞伤口。
殷淮倒是不觉得吓人,喊她名字,转移矛盾,“桦桦。”
“是周平安杀你,你不记得了。”
新娘脚步一顿,红唇启张,再次唱道,
“可是周郎负我……可是我识人不清……”
与此同时,她两行眼泪留下,滴落到纸人身体上,它立刻就软到在滴。
殷淮正观察它们,另一位也到了。
陈桦刚见到他,就指使着纸人掐上去,自己则再次唱起怨词,高高低低与水流声应和。
“你忘记了,这本是我剪给你的,你要用来伤我?”
“呵呵。”
书生信手甩过衣袖,那些坚硬、锋利的纸人一排排倒下,不堪一击。
他忽略陈桦,直降目光放在殷淮身上,眼中血丝攀爬,声音高亢,“槐娘,你不该在此。”
“你为何在此?!”
殷淮在他说话时就已经做好准备,所以书生突然近身就吃了一钢棍,这下她没有留手,喀嚓一下砸断他的手肘。
但这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书生另一只手摸两下就恢复了正常,它哈哈笑着,“没用的!没用的!”
“槐花已败了,槐娘。”
随后它再次以非人的速度袭来。
殷淮已经做好要经历一场恶战,才能回去池塘寻找“槐娘”尸骨的打算。
突然,斜面一道红色身体飞扑过来,抱住她的头,用身体阻隔了书生与她。
然后伸手摘下了她的口罩,不再歌唱的喉咙中,发出属于人类的嗓音。
地平而晦涩。
“……真的、很漂亮……”
“谢谢你。”
然后陈桦被书生一把抓住,甩至一旁,殷淮的脸暴露出来,暴露于书生眼中。
书生瞳孔一缩,“你不是槐娘?你是……”
“槐娘呢?谁是杨槐?不不不,没有杨槐……”
殷淮感受到一种源自灵魂的眩晕,这是脱离怪谈的前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尸骨的她就要离开,但事实已不能改变。
因此她没有去听书生的废话,寻找角度,猛的用钢管劈上那根脖子。
折断后还不解气,一手捏住他断裂的骨骼,把书生狠狠砸到地上,尖锐突出的石头进入他的皮肉。
书生再也不能发出声音后,殷淮想起陈桦的“初心”,这或许不够真实,但可以实现。
把死狗一样的书生甩过去,笑道:“现在,他永远都只能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