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抱着锦被，半张脸遮在被子下，露出两只眼睛也默默看着他。
不久后，她和容千霄之间的烛光熄灭了。
月色洒落，二人就像约定过那般，一起闭上了眼。
……
春日阳光大好，柳柳逐渐苏醒。
她睁开眼，第一个感觉就是腿不痛了，姜御医配的药酒，加上早竹沐浴前的推拿，真的管用。
但还是很累。
柳柳翻过身，忽然看到容千霄正换下朝服，侧头发现了她，随后来到她身边：
“夫人现在感觉腿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柳柳诚实回答他，容千霄点头，之后推门离开前说：“夫人今日若有需要我的时候，可以让下人来通知我。”
说完，俊美端正的人，就消失在了门外的春-光中。
柳柳迷糊地揉了揉眼，坐起身，早竹已经进屋，带其他一群丫鬟们侍候着了。
……
正值春末夏初，今日天色算很好。
柳柳坐于马车上，揉着腿……她现在这样，也依旧按照闲不住的人设出来了。
被早竹认真扶着胳膊，踏上楼梯，今日的裙摆好像格外的轻盈，层叠的红纱随脚步微荡，柳柳神色小心，却显得脸上更为精致，发簪坠的小铃铛，也都静了几分。
走入闻仙楼的雅间，此时在玉辰飨眼中，柳柳整个人，像是伴着浓艳山茶花开一般，犹如一个瓷雕精美的人偶。
玉辰飨微微愣住，柳柳坐下来，变成原本印象中的动态，他很快又回过神。
即使已经很熟络，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柳柳。
玉辰飨这回备好了菜，把上次柳柳提过的菜品改良，为柳柳布菜后，道：“这些鸭翅卤制时，按夫人的建议放过鲜椒，鲜味应该会有所提升。”
“这道番茄滑肉，最后出锅加入了细韭菜，香味果然变得更好。”
柳柳逐一吃过菜，点头，继续和玉辰飨讨论：“凉拌时蔬感觉味道还不够，或许也可以加些提鲜的东西？比如鸡汁或者海鲜浓缩的汤头？”
她前世看商家调拌凉菜的时候，记得都会加入鸡粉，或者味精，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说的这些大概能替代吧……
玉辰飨听后会意，接着就在房间柳柳专门准备的小灶台上，开始尝试制作。
早竹熟练跟随，帮玉辰飨打下手。
柳柳在旁观看做菜，有时候见玉辰飨处理食材，她很好奇，内心也想掺和一下，但都维持了人设，从不亲自动手。
她深知自己对做菜的事，仅仅懂得理论上的操作；前世，自己的厨艺甚至很简陋，只会煎个蛋、煲个饭而已。
那时候她每回到家，为了让俩人都吃好，也基本是买吃的，但仍旧听前男友向她说，真希望她擅长厨艺，女朋友会做菜说出去给别人听多好。她对此，也总是无能为力。
柳柳坐在小灶前，望着二人忙活投入的样子。
现在看来……
这种温馨的事，还是让别人做更好，她就不参与了吧？
有了柳柳提供的帮助，玉辰飨近段时间，已经学会了很多，闻仙楼的菜品。
他在这之后，开始专攻家传的菜谱，研究起更难的菜。
按照菜谱上的方法，玉辰飨用萝卜，雕好了孔雀的摆盘，柳柳看到印象中，高档餐厅里经常出现的东西，内心其实一直很疑惑，这些用来摆盘的食材装饰，大家不吃，最后就都倒掉了吗？
玉辰飨雕刻期间，也考虑过装饰的食材，应该很少人会去吃，说：
“摆盘的这些装饰，闻仙楼最后会放泔水桶。虽然卖给了农户利用，但起初客人都不吃，也是浪费。”
“菜谱中，也有很多繁琐、穷奢极侈的菜品做法，我想，应该要挑选更实在的制作，或者对菜品做出转变……”
玉辰飨认真地说着，柳柳这时道：“家传的东西，可能……还是要会的？”
说不定这些菜当中，有的以后会是名菜？好好传承，别给忘得一干二净比较好？柳柳不禁往远了的前世想。
“嗯，也的确。”
玉辰飨闻言微笑，继续道：“我认为可以像这样，菜谱的菜，分成繁复和亲民两种做法。”
说话时，玉辰飨不由想起父亲，曾经也这么教导过他，做酒楼，味道重要的同时，让大家都能吃到、记住最好。
“例如佛跳墙，也有另一道从简的菜品——坛烧八味相替。即菜名做法相区别，让平民百姓，也可以尝到相似的美味。”
柳柳听完，玉辰飨这样都是拿真材实料，用心地在做菜，感觉挺好的。
接着，她又想到：“那做药膳的话怎么样？”很多人会专门去吃药膳，在这古代，应该受众更广吧？
没料到，玉辰飨回答：“不做。”
柳柳略感奇怪，也许是药膳得考虑用各种药材，还需分出更多工具和制作步骤，所以要求更麻烦？
也没怎么纠结，从药膳的思考，柳柳注意起来：“但平时客人选菜的话，还是得问一下忌口？”
玉辰飨并未说什么，默默点了头。
*
日子就这样过去，柳柳蹴鞠那天留下的淤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