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最后半空中慢慢放下、退去……
柳柳心跳抑制不住变快。
……
回到房间,朽月看向自己的手。
忠勇侯……
如果瑞朝这样的男人,都烂了死了,后面还能怎么样。
堂堂大瑞,人人敬爱的忠勇侯,却生这病,哈哈哈哈哈……
如果没病,则说明二人根本没有行事。
这若传出去,多可笑,他的夫人根本不爱他,连自己的夫人都不爱自己的忠勇侯哈哈哈哈!
朽月颤抖的手按住脸,绝美的模样在其中笑着,随之手缓缓,缓缓…垂放回身旁,他凝眸,看着掌心可惜。
……
为什么还是下不去手。
*
渐入秋天。
柳柳这几日,跟容千麓交流后,了解了侯府和刘氏家族,经商往来的详情。
原身刘柳娘家的刘氏一族,或者说,刘氏的本家,为京城著名的富商大贾,做生意很有门道,也是她与容千麓,最看好的生意合伙人。
但说起来,原身的娘家,柳柳没怎么回去过。
偶尔到那里,也是送送东西、熟悉原身儿时长大的地方,好唤醒记忆,或者给原身父亲刘太傅的牌位上香。
今天,柳柳和丫鬟们,带老夫人准备的礼物,再次踏进了刘太傅的旧府邸。
——准确说,是刘氏家族的府邸,刘府。
柳柳这回,为了更了解原身的娘家,还有其他记忆相关的事情,在刘府,看了很多没去过的地方。
走到刘太傅的故居,柳柳身处其间,专心听丫鬟讲述,原身父亲的经历:
原身的父亲,是元州刘氏族人,十九岁时,就进京考取了当年的状元,后来的十几年,官拜至朝中太子太傅、太傅,为大瑞做了很多贡献。
而原身父亲的家室,所出仅有原身一人。
原身是其入仕前,在元州同原配所生的女儿。
原身父亲,因只爱先逝共苦的夫人,所以没有其他妻妾子女,直至原身父亲意外亡故,原身嫁给容千霄后,府邸就由远在京外、元州的刘氏兄弟家族,和京城刘氏本家接手打理。
所以现今刘府的主人,应该就是这两个刘氏的家主。
柳柳走进刘府祠堂,看见原身父亲的牌位。
接过丫鬟递来的巾帕,认真擦拭牌位,随后点上香火,虔诚地三拜,希望这具身体的父亲,能保佑自己和另一个世界的原身。
站在刘府祠堂众多牌位面前,烛光明明。
柳柳倒是看府邸,被打理得这么好,变得这么热闹,心下挺为刘太傅开心的。
两个丫鬟,见柳柳发呆,又听柳柳询问:
“早竹,夕菊,你们跟着我多久了?”
早竹和夕菊顿时答道:“十六年。”
以前似乎问过,也听两个丫鬟说过,但都没太记住,柳柳这次,认真记下了。
随后,早竹夕菊向柳柳,再细细讲起二人的经历。
两个丫鬟并不清楚,她们是怎么被人牙子拐卖的,但两岁时早慧,她们一直记得,当年被六岁的原身看中、救走带回刘府的情景。
原身给了她们吃穿,让她们不再忍冻挨饿受打骂,还将她们留在身边,教她们学字看书,让她们做自己的贴身丫鬟,亲近信任……
“夫人救下了奴婢们,为奴婢们赐名时,奴婢们也认定了刘柳小姐、认定了忠勇侯夫人。”
这份恩情,她们会永远记住。
所以,后来杏林道老人,找到刘府上,她们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是药圣谷谷主遗孤,也没有离开原身。
于是杏林道老人才妥协,暂时同她们,留在原身的身边,传授她们医术。
早竹和夕菊,还记得,当年杏林道老人说的话——
“谷主是我徒弟,我代他教授你们医术,他才是你们的师父。”
所以他是她们的师祖。
早竹夕菊却也一直觉得,师祖是为她们……为师为父了。
两个丫鬟跪在柳柳面前,纷纷想起过去的事情,神色凝重,之后一齐对柳柳道:
“早竹夕菊,在老爷面前发誓!”
“此生会一直追随夫人左右,为夫人尽我所能!”
柳柳心中微动,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
她忙去扶两个丫鬟,道:“不必这么绝对啊…你们以后还会有情郎,再谈婚论嫁什么的,这个我应该不反对……”
“快起来吧。”
两个丫鬟听到柳柳的话,脸均是一红,晕乎乎不知所措地起来了。
同丫鬟们离开祠堂后,柳柳仔细逛过了府邸,也得知府邸现如今,跟刘府原来的样子差不多,只是添了兴旺的人丁和人气。
她最后,走回刘府正堂,闲逛时遇见的那些亲戚或本家,现在都聚到了堂中。
而这一切背后,最大的家主——
京城富商刘氏本家的老爷,坐在正堂主位上,神态稳重地看着柳柳走进。
柳柳对这种场面,有点心怵,但也努力镇定撑着人设,向刘老爷道:
“多谢府上的款待。”
刘老爷摸着手上的戒指,笑答:“能得忠勇侯夫人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