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信呢?在你那儿?我现在去找你。”说着话,丁安已经冲出房间,连衣服都没顾上换去找车钥匙。
“你不用急,信里没写,我拍给你看也一样。”林肆顿了片刻,“发给你了!”
“我先看信!”没等林肆反应,丁安已经将电话挂断。
迫不及待点开相片放大,娄建威的字写得并不好看,只能结合前后意思去逐字逐字辨认。
「当天晚上,我走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好好的,我没有杀人。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你?我怕那个男人会找上你。
可是现在我活不久了,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可能都不知道谁在害你。
我在牢里的时候,每天都在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件事一直在我脑子里不停重复。
翻墙进去之后,我最先看到的院子里一点灯都没有,本来想进去的,可是我看到院子里有个人坐在那儿,我没敢进去,只能到别的地方。
那个院子楼下没有人,值钱的肯定在楼上房间里,所以我上楼找,我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那个女人下楼 了,我到房间里偷东西。
那个女人一直在楼下,有人给她打电话,她让那人见面说,我不敢多待,知道一楼肯定下不去,待会儿有人来很容仪被发现,我从二楼翻窗出来的。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个女人死了,说可能是被劫杀的,我根本不敢出门,怕被抓。
可还是被人找上了,有个男人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自首,说会找律师帮我打官司,还会给我钱。
警察早晚会查到我,而我真的需要钱,不过是多做几年牢,我就答应了。
他让我去公园拿钱,整整一个旅行袋的钱,我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贝贝,这些钱是我留给你的,我没本事……」
其他内容都和这起案子无关,多数都在关心刘筱晗,丁安不在意这些,她只想知道那个给钱让娄建威顶罪的人究竟是谁?
手机里有吴轩霖几个小时之前发来的消息:我去趟律所,晚饭回来。
把图片转发给他,想让他帮着分析一下要从哪里开始入手查这件事。
坐到窗边等他回消息,脑子里一直回想小时候的事情,桩桩件件生怕想漏了。
目光无意识的透过窗户随意盯着某一点发呆,和记忆中一样,雨已经停下来,只不过气温更加低了。
海浪不似前两天那般汹涌,有气无力地拍打在礁石上。
直到门上传来解锁的声响,回头看到一个人影闯进来,随即屋子里的大灯打开,光亮刺得她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你在家怎么不接电话?”进门的是吴轩霖,见到她乖乖坐在那儿才松了一口气。
丁安有些愣,没回消息吗?
抓过手机看了一眼,不仅有消息还有许多未接电话,看一眼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窗口发呆了几个小时。
“我没注意。”丁安翻看手机,都是吴轩霖和林肆的消息。
吴轩霖脱了外套坐到沙发上,突然觉得浑身疲惫。
下午他一直在开会,看到丁安消息的时候是一个小时之前,给她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生怕她出事。
幸好没事!
丁安倒了一杯热水让他缓缓,自己则坐到单人沙发上看手机里的消息。
发来的消息不少,吴轩霖觉得这封信有些奇怪。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丁安没觉得信有问题,“内容有问题?”
吴轩霖敛着眉头,“直觉。”
信本身没什么问题,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父亲对女儿的嘱咐,也怕女儿什么都不知道惹来麻烦。
但,吴轩霖就是觉得这封信很奇怪,这只是一种感觉,具体的他说不上来。
“看照片可能才有感觉,可能看到原件就会有不同的看法。”吴轩霖的提议,丁安也认同。
这份信关系着妈妈,肯定得去拿到手。
信在林肆手里,想要信要去殡仪馆。
即便天已经黑下来,有吴轩霖在身边,丁安并不觉得害怕。
去的路上仍然是吴轩霖开车,丁安坐在副驾驶吃三明治垫垫肚子,发呆没顾上吃东西,这会儿想到一整天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
越靠近殡仪馆越僻静,快到的时候,丁安的手机来了个电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有点难以置信,“郑林给我打电话。”
按照郑林的性格,怎么都不像是没事打来闲聊的。
接起电话,顺手摁开扬声器,“哈喽!”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片刻,听到郑林的声音传出来,“你……你男朋友是律师是吧?”
是找吴轩霖的?
“对啊,你找他有事?”
“你能把他电话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