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筱晗和赵旭刚的夫妻关系有些怪,江绾觉得可疑就没有立马回来,而是四处打听了一下。
她没有选择在小区打听,即便再问怕是也只能问出原本知道的消息。特意找了赵旭刚常去的麻将摊,和他熟悉的麻将搭子套话。
成天混麻将摊的人,大部分都不务正业,说话大嗓门呼呼喝喝,这些人居然都觉得夫妻打打闹闹很平常。
夫妻吵架是平常的事情,但是家暴还正常?
是他们都不知道,还是全都有病?
“还有种可能,有病的是这个叫刘筱晗的。”梁米一边扒饭吃菜,一边在电脑上摁了几下,“我下午查她了,这人还挺惨的,应该说她叫娄贝贝的时候惨。”
刘筱晗没改名之前,无论是邻居还是亲戚都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女儿,避之唯恐不及。
犯错的不是她,但她却要承受结果。
母女俩原本租的地方,房东把她们赶出来,邻里街坊指指点点还是轻的,有激动的指着她们鼻子破口大骂。
林家在海城赫赫有名,这起案子在海城不是秘密,母女俩在海城难以生活。
只能去了别的城市,她们并不是一开始就定居在江城的,先回的老家,不过娄建威的事情十里八乡都知道,母女俩肯定待不住。
之后辗转过几个城市,或许是被人认出来,也可能是在学校里适应不良。总之最后娄贝贝改名成刘筱晗,跟着妈妈姓搬到江城。
刘筱晗的母亲是个依附男人生活的女人,没有太多的工作记录,几次婚姻都是以离婚收场。她当然是跟着母亲一起四处飘零。
“我查了她妈妈的婚姻记录,你们看看,都是生活艰辛的工种,不是我说,她妈妈真是名副其实的吸渣体质,遇到的都不咋样。”梁米指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分析。
“奇怪的是母女俩名下没有房产,当年有这么一大笔钱,完全可以在江城买套房子,怎么也不能过得这么惨吧?”梁米觉得怪异的地方就在这里,他查过财务状况,母女俩手上根本没有闲钱。
一个旅行袋的现钞,少说也能装二三十万吧,这还只是猜测,两人总不能拎着现钞到处走吧?
不是存起来,就是买物业或者买金器。用现钞买金器,这个比较难查,但是物业是一查就知道的。
看刘筱晗现在窘迫的现状,不像是藏了金器当私房钱的。
有钱完全可以跑到其他地方让赵旭刚找不到,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要是有钱早该拿出来了。当然,也可能已经花完了。
只是她们两人的人生轨迹里,丝毫看不出花大钱的痕迹。
除非是被男人骗走了。
梁米想不到其他可能性,“我觉得根本没什么钱不钱的,或者说母女俩没拿到这笔钱,被娄建威藏起来了?”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想刘筱晗的事。
用来收买娄建威的钱不翼而飞,刘筱晗当年还小,有钱肯定也不会是她收着,也可能她从头到尾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直到这封信的出现。
丁安想了想,轻声说起自己的想法,“会不会真像梁米说的那样,娄建威藏了这笔钱,后来才告诉刘筱晗?”
虽然刘筱晗和赵旭刚夫妻关系不好说,但是赵旭刚爱赌是肯定的,“会不会是赵旭刚把钱拿去赌了?”
“不太可能。”梁米对自己查到的财务资料相当有自信,“现钞这么摆着?摆到赵旭刚出现拿去赌?”
丁安讪讪收回视线,确实不太可能。叹了口气,顿时觉得没了胃口,索性放下碗筷。
身旁的吴轩霖胃口倒是丝毫没受影响,慢条斯理的吃饭喝汤,静静听他们分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待到吃饱喝足,煮了咖啡消食,围坐在客厅继续讨论,他只是研究起这封信来。
半晌才淡淡开口,“买命的钱,你们觉得多少足够?”
这个问题,每个人心中的答案都不一样,谁都不能作出准确的回答。
“那拿到一个旅行袋的钱,第一反应是什么?”
“拿回家藏起来呗。”梁米回答的相当快。
吴轩霖没有反驳,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藏起来之前,得数吧?娄建威一辈子可能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拿到不明数目的买命钱,他能不数?”
不仅得数,还会反复的数,反复的纠结这些钱值不值得他认下这样一条杀人罪。
娄建威比任何人都清楚旅行袋里有多少钱,但是在这封信里却没提钱的数目。
监狱来往的信件都会被拆开检查,但是内容肯定不会看得太仔细。可他连顶罪的事情都写了,钱数没写清楚显然不太可能,毕竟这是在交待后事。
“最重要的是顶罪,偷窃和入室杀人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为一个根本不知道底细的人顶罪,说会找个律师帮他打官司,说什么就信了?一点顾虑都没有?”吴轩霖让人打听了这起案子的律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而且根本不是请来的律师,而是重大刑案法律援助配的律师。
娄建威自首认罪,所以这位律师能做的也就是流程,作用其实并不太大。
既然约定好拿钱顶罪,且会找律师帮他打官司,但是没见到厉害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