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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 / 2)

“什么……山?”宁合呆呆地看着她。

“你没必要知道。”

他的心陡然一沉,这什么山的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可他此刻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只瞪大双眸急切地乞求道:“那我也去,你带我去!”

她脸上的神情很冷淡又别扭。

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

“不行。”

宁合眸中的微光渐渐暗下去,他如梦初醒般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凡人。

凡人受了些小伤也是天大的事。

凡人只有一口气,死了就死了,像是尘土落地那般轻易。

他非要跟着她,会变成她的累赘。

他轻轻地“哦”了一声,手足无措地挠了挠耳朵,它还是烫得惊人,提醒着他刚刚说过的那些不知羞耻的话。

“反正我会回来的,我有急事要办,这次无论是欠你什么,都要回来才能还清了。”

芷溟有些无奈地垂眸。

在她所有的麻烦事处理干净之前,她是不会跑去问母亲那个傻问题的。

“开春再走行不行?”

他望见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其实宁合话刚出口那瞬间已经后悔了,自己这问题问得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吞了一根针,稍微呼吸一下便是尖锐的隐痛。

远处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热热烈烈地庆祝着新年。

又是一年。

他要去给母父牌位上香,便绕过她往厅堂的另一边走,这间瓦房被中间的厅堂分成两部分,一边是母父和姐姐的卧房,这边是他的。

那半边屋子都锁起来了,他不怎么进去。

在他还没有瘸腿的时候,村里那些小郎君总是非常羡慕他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卧房,他们有的只能睡柴房,有的则是一大家子人睡一间房。

他那时也心里得意,但还是要装乖,跟他们抱怨这房子的格局怎么这样,像是硬把一家人分开了似的。

他们就笑他,说他本来就是要外嫁出去的人。

他听了真的很生气,跑去跟爹说永远也不嫁人,要在此处住一辈子。

他爹平日里有些泼辣蛮横,这次听了他的话并没有骂他,反而开始认真思考,最后哄他,给他招赘就可以了。

一眨眼,十二年已过。

眼前的紫红香柱飘出丝丝袅袅的轻烟,熟悉的,熏人欲睡的味道。

他想着贡品这回事,快步往回跑,想做一碗肉羹去供奉牌位。

眼前猝不及防出现一个巨大的蛇形黑影,站着停在那里,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不真切,它的头似乎被屋顶压迫得有些难受,只能一直弯着。

四目相对间,也许是因为已经被吓过了太多次,宁合居然没有叫出声来,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颤抖着开口道。

“你怎么了?”

“不知道,莫名其妙地,法力全失了,还变回了螭形……”

这房间真是太小,芷溟为了让自己别那么逼仄难受,只好蜷缩起一部分身子,半坐着。

他扭头躲开她的身躯跑着进了厨房,那模样惊吓过度般,像极了最初她见他那一刻。

心忽然变得凉嗖嗖的。

说句实话,她从来也没想过和这个人族成亲,若不是他姐姐问,她绝对不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要去问母亲有无此种情景的可能。

可现在看来,他明明就非常在乎她其实不是人这回事。

她听着他开始烧柴,切菜,斟水开始煮东西,砰砰地像是在奏曲子,过了片刻才停,小心地端着一碗白花花的东西出来,大约是食物,香气淳朴而浓郁,还没等她开口问他一句,就见他小跑着离开了卧房,像是唯恐避之不及。

“……?”

芷溟觉得荒谬,气了一阵子平静下来,又觉得理所应当。

她有些无助地看向窗外,夜幕浓烈深沉,黑得彻彻底底。

脑中蓦地回想起那只山峦形状的黑釉笔架。

对了,她是法力全失,可她仍然可以进田螺查看一切。

壳内的空间像是为她量过一般,她能站也能躺,行走坐卧皆自在得很。

角落里那现今只有她螭身一根手指头大小的泛黄卷轴,上面绕着不甚显眼的极细透明丝线,只能用极细的骨刀挑着才能割开。

她想打开,又怕弄坏。

犹豫迟疑的时候,她瞥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正靠她越来越近。

他不是第一次踏入这地方,可神情看起来还是那么惴惴不安。

“你说你法力全失,那我怎么……有什么办法,能帮你?”

“出去。”

芷溟下了又硬又冷的逐客令。

“你是不是想打开这个?”宁合被她怼了一句也不恼,嘴角仍然挂着浅淡的笑意。

她大约是心情不好吧。

遭遇了一些连她自己也感到棘手的事。

他走过去,想要拿起那个卷轴,的确她的身躯现在变得太大,要打开估计一不小心就撕碎了。

“我帮你呀。”

他刚想伸手,胸口猛地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挡了一下,力道不大,却钝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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