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在焱和邪月的头上敲了一下,“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菊爷爷,”水箬连忙上前,手脚并用,半挂在菊斗罗上控诉,“都怪那个毒斗罗,他还给哥哥下毒。”
“啊?”菊斗罗一听就来气了,他只知道这群孩子在落日森林遇险了,但是具体细节不知道,没想到一听就是这么个大消息!
“那老家伙欠收拾了,”菊斗罗冷哼了一声,吩咐道,“除了阿箬跟我去见冕下,其他人马上回学院。”
“是。”
很快,水箬来到了教皇殿的议事厅。
刚刚踏进门槛,一阵浑厚的魂力就包围了水箬,将她凌空托起。
水箬立刻知道了那是比比东的魂力,于是释放了自己武魂,同时,熊耳和熊尾也冒了出来,发白如雪。
比比东在十天前就知道了落日城发生的事情,而她知道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紧张,究竟是怎样的伤,需要魂骨融合来填补。
检查后,她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仔细地听起了水箬的讲述。
“魂环这种事情本该是先来先得,”将来龙去脉全盘托出,讲完故事的水箬嫌弃地撇嘴道,“堂堂封号斗罗,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比比东的眼中骤起冷色,“的确活太久了。”
水箬思索片刻,“算了。”
“算了?”
“本来他不敢动手的,后来他孙女命在旦夕,所以一急之下做事糊涂了,”水箬很认真,“既然我们没事,就不用费老大劲找一个封号斗罗了。”
“独孤雁在天斗皇家学院是吧,”比比东话锋一转。
“老师,那时候她快没命了,什么都不知道。”
“水箬,老师教过你,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可是他们不算敌人吧。”
“你会慢慢明白的,”比比东轻轻摇头,没有多说,她的弟子很聪明,有些事,待时候到了,自然就懂。
偌大的厅堂静了一刻,水箬明显感觉到,自家老师的目光一直在小熊耳朵上飘来飘去,蠢蠢欲动。
小熊丝毫不掩饰嘴角的笑意。
“老师想摸摸我的耳朵吗?”
“不要不好意思!哥哥和娜娜喜欢,菊爷爷也喜欢!”
一边说着,小熊哒哒哒跑近,脑袋一低,两只又粉又嫩的白毛圆耳便晃悠悠立了起来,随着小脑瓜的摆动弧度一摇一扇,乖巧可爱。
作为教皇要矜持。
端庄优雅的教皇大人对自己说。
矜持归矜持,摸摸小弟子的耳朵没什么吧。
犹豫片刻,她朝着毛茸茸的小弟子招了招手,“过来。”
轻轻捏起圆耳,比比东的思绪飘远了。
细密的小绒毛扫过掌心,柔软,温暖,就那样,一直传到了心底。
水箬于她一直是不同的,从拜师的那一刻起,这个孩子横冲直撞来到了她的世界,不带半分杂质,明珠泛光,晶莹剔透。
她瞧着手边的小熊,越瞧越可爱,上上下下都写着“萌”,原本还有些矜持的动作就渐渐放飞了自我。
水箬后悔了。
她的耳朵,不是耳朵,是一个面团,时而被拉长时而被捏扁。
弱小,可怜,无助。
“老师!”
“咳—”比比东一脸淡定地收回了手,还像样地捋了捋乱糟糟的白毛,“去玩吧。”
耳朵红红的小熊睫毛俏皮一抖,满脸坏笑,“老师是不是害羞了。”
“你想去隔壁抄书了?”被拆穿的教皇大人微微一笑。
“不不不,老师再见,”水箬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得没了影。
看着小熊一蹦一跳消失在厅门口,比比东的神色蓦然暗了下来,“月关,鬼魅。”
厅后暗处,鬼斗罗和菊斗罗一前一后出现在桌旁,恭敬行礼,“冕下,有何吩咐。”
“独孤博最近是清闲过头了。”
“那,冕下想?”菊斗罗试探道。
“二位长老事务繁忙,我们的小朋友既然说算了,可以不用太上心,”比比东漫不经心地摇着白玉瓷茶杯,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但是他既敢动手,就要付出代价。”
“属下明白。”
菊斗罗和鬼斗罗整齐躬身,后退两步,二人身影便消失在一团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