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邪月又要“兴师问罪”,水箬大脑开始飞速旋转。
鼓鼓脸颊,两只圆耳忽得冒了出来,她温顺地把小脑袋送到了邪月手里,软乎乎拱了拱,“哥哥,我困了。”
小熊一直知道,邪月很喜欢揉自己的圆耳朵。
邪月也一直知道,小熊自从能收放自如兽耳兽尾之后,就已经进入了“地主”时代,把自己的圆耳朵藏得紧紧的,偶尔才放出来。
送上门的毛茸茸,好家伙,怎么拒绝。
可是想转移话题。
没门!
想是这么想,但是邪月的手很实诚,立刻“勉为其难”覆住了圆耳。
掌心传来温热的毛绒感,他的气瞬间散了一半。
可他终归还是有些气,于是用的劲大了些,粉嫩的圆耳被揉捏得通红通红,小白毛也被搅得乱七八糟。
耳朵红红,乖怂可爱,小熊糯糯求饶,“哥哥~”
恶劣的少年仿佛没有听见,一手揪一只耳朵,玩得不亦乐乎。
逃脱失败,小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双眸子水雾朦胧,气势汹汹,委屈巴巴,“我不理你了!”
“生气了?”正在兴头上的邪月转手捏了捏水箬的脸颊,墨色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坏笑,“有只小熊自己先不乖的啊。”
小熊什么也不想听。
小熊什么都没听到。
小熊很生气,捂着耳朵就开始打滚,“哥哥坏蛋!我要告诉爷爷!”
毫无威胁力的奶音轰炸。
邪月笑了笑,终于松手捋起了白毛,还是要见好就收,可不能真把小熊惹急了。
指腹轻抚过耳穴,缓缓揉搓,像是在安抚闹脾气的幼崽。
不得不说,邪月的顺毛手法相当熟练,小熊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气一般,说变就变,惬意地咕噜咕噜朝被窝里滚。
房间安静了下来,只余窗外风过落叶的沙沙声,还有灯光倒映下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影。
瞧着水箬困意上涌,邪月熟稔地给她盖上被子,正要站起,不料,水箬的双臂却突然环上了他的后颈,往下一拉。
猝不及防,邪月的身子突然失了一半重心,低了下去。
二人的鼻尖仅半寸之隔,彼此的呼吸喷洒交融。
心跳猛得漏了一拍,邪月的脑海里闪过一万种可能,却不敢动弹一下。
一直深埋他心中的种子,已然生气勃勃地撞开了外壳。
后颈上冒出了几滴汗珠,有些麻痒,又格外应景,不轻不重地挠着他的心,邪月动了动僵硬的舌头,还没想好说什么,水箬先开了口。
“哥哥,”和紧张的邪月不同,水箬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漂亮的睫毛俏皮一抖,和小时候一般蹭了蹭邪月的鼻尖,“不生气了,我不会再偷跑出去喝酒啦。”
原来如此。
迅速反应过来,邪月觉得自己想多了。
想了想,他郑重道,“阿箬,在赛场上,在斗魂场上,你击败过所有的对手,但这并不代表,在真正的危险,你可以轻松全身而退。”
“哥哥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人心可畏,不可不防。”
小熊乖巧点头,“知道了。”
“明天看我比赛,”邪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哥哥的比赛我都看的。”
“可是你看完比赛就跑了,”邪月抿嘴,直接忽略了比赛场地里那堆得跟小山似的酒水饮料,强词夺理,委屈地就像一只被抢走玩具的雄狮幼兽,就差嗷嗷大叫,“都没人给我送水了。”
“那我明天跟着哥哥,”小熊偷笑。
邪月满意地拨弄着手心的小毛绒,突然俯身,将唇附到了水箬的耳边,“一言为定。”
小熊点了点头,连忙往床里面挪了一小点,有些语塞,“好,好,一言为定。”
“怎么了?”
“没有没有,”水箬胡乱招手,不自然地抓抓耳朵,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脏麻麻的,像是被小猫的软绵绵肉垫踩了一脚,又被猫爪挠了挠,心口痒痒的,耳朵热热的,下意识就想躲。
没有察觉到水箬的异样,邪月将被角仔仔细细压好,拍了拍小熊的圆耳朵,“晚安。”
“唔~哥哥晚安,”呼噜呼噜顺毛成功的小熊真的困了,眼皮合上,抱着自己的玩偶翻了个身,进入迷迷糊糊的睡眠阶段。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赛程的原因,邪月和玉天恒并没有在场上碰到,这倒是免了一场“大战”。
有小熊做自己的小跟班,邪月很舒心,舒服得连每天吃饭都多吃了一碗。
很快,比赛就已经接近了尾声。
紧凑的赛程随之宽松下来,与往年不同,由于两大皇家学院的到来,负责比赛计划的老师将斗魂加入了运动会。
斗魂规则很简单,三个学院积分制,只比五人团战。
斗魂比赛中规中矩,三方都很遵守规则,皇家学院中不乏魂宗,只要黄金一代不全部上场,比赛还是有看头的。
当然,黄金一代和水箬如果全上,那基本就是没有悬念的表演赛了。
蓝电激荡,白虎咆哮。
血色弦月高悬,天狐诡影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