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装着草莓味口香糖的盒子。
盛融舌尖顶着上颚,想到昨晚哭得伤心的女人。
他转动着盒子的四角,肩头疼得他心烦。
不能心软,迟早要将她赶走。
嘴里很淡,他还是打开了盒子。
这张刚刚还狠厉驯服过别人的冷脸,不动声色地变了。
盒子不是卷成一团的粉色口香糖,而是几个蓝色的止疼片。
盛融墨眉微挑,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他必须承认,她给得很及时。
刚刚好需要,但是又不是特别需要。
可是出现了,总是好过没有。
就像第一次允许她踏进房间,也是因为她说自己是医生。
虽然那些生疏的手法证明她连个三流医生都不是,可也算解了燃眉之急,后面才恢复得快一点。
小摊贩从雪柜里拿出一瓶酒给他,黄黑的牙齿溢出感激:“融哥,今天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盛融没有接过酒,还记得那个女人昨天晚上边哭边凶他最近不准喝酒。
他将止疼药全倒出来,闷头一口咽下。
“老五,我不是早跟你说,把这个店盘出去,带着你女儿转走吗。”
老五浑浊的眼珠子冒出水花,他哪里不懂虎哥冲着他女儿来。
“可是她还没成年呢。”
盛融看着眼前瘦巴的男人,声线很淡:“我也不是慈善家,能在澜市混得,我跟王虎不过半斤八两。”
老五被他冷冽的表情一盯,身体颤了颤,早就听说过盛融这位爷的传闻。
黄三爷手下最能干也是最狠的人,手上不沾点血,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
不过是之前女儿救了他家的猫,他才没有为难过他们。
老五抹了抹泪:“我晓得……可是。”
可是这里的店铺哪好出手,都是贱卖价格。
盛融转动着手里的塑料盒,又摸出一根烟点起,不紧不慢地启唇:“去找江老板,不会给你低价格的,早点搞完早点走。”
已经指出一条明路,老五感激地点头鞠躬。
盛融临走前,看了他身上的疮,皱眉:“把那些东西戒了吧,出了澜市可不好买。”
——
江边树影婆娑,断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止住。
离银鱼巷不远的街区,两三个纹身男人正在巷口等盛融,他们看着半山腰处的白色别墅,闲聊。
“鸟哥,你说黄三爷这次是不是会奖几个女人跟一箱金条给融哥。”
鸟哥顾明鸿啐了他一脸:“就这点出息,咱融哥干成这一单,要什么没什么。就知道女人跟钱。”
黄毛不服:“我们这么拼,最后不也是为了随便有女人跟钱,这都一条线。”
顾明鸿敲了他的脑瓜,指了指江两边:“融哥还不稀罕,我们要的是这两边的管辖权。”
黄毛吹了口哨:“我什么都不懂,我要钱就行。”
顾明鸿:“德行,就你这格局还跟融哥混。”
黄毛吐掉嘴里的牙签:“话说,融哥屋里那女人什么来头,一来澜市就住进融哥家,昨天那妞还从典当行出来,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顾明鸿睨他一眼:“你吃了豹胆,融哥的妞你也敢盯。”
“我发誓,我只是碰巧路过看过,但这人长得真绝,忍不住多看两眼,才发现是她嘛。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盘下这些楼。”
顾明鸿也纳闷:“难不成是也是在帮融哥做事?”
一阵汽车笛声,盛融挂着吊儿郎当地笑,推着车门出来,朝车后座的人笑道:“多劳黄少车我一程,下次去你那喝酒。”
两个人寒暄几句,车便开走。
顾明鸿赶忙上前,竖起大拇指:“融哥,真的牛,黄三爷都让大儿子送你下来了。”
车一走远,盛融脸上敷衍的笑也懒得挂,摸着烟又开始抽起来,顺道将口香糖盒里最后一颗止疼药吃完。
盛融嗯了一声,语气没有他们的开心,淡得不行:“老子半条命换来一条江,待会把王虎的老巢腾空,顺便卸掉一只胳膊。”
他周身散发着狠厉的气息,烟雾中一双逼迫人的黑眸,看得其他人都有点怕。
“什么狗玩意,也敢在我的地盘上叫唤。”
顾明鸿知道盛融这趟肯定没有表面这样轻松,刚见完三爷就要绝了王虎的后路,肯定是王虎在背后搞事了。
盛融身上带着伤,又刚跟黄家人周旋,现在觉得有点倦了。
只是吩咐完他们行事安排,就捏了捏眉间往银鱼巷走回去。
他可还有一个麻烦精没有处理。
银鱼巷靠近江边,每到傍晚,夕阳折射在江面的倒影,随着阳光波粼,就像一条条银鱼摇曳在墙上。
盛融这会看到他的麻烦精正穿了一条牛仔短裤,银鱼在她白皙长腿上浮动。
姣好的面容映着碎光,她每天傍晚就爱站在这里赏日。
盛融掐灭烟还没走上去,她就漾着笑朝他挥手,活脱脱一只女狐狸。
他现在可要找人算账,才不受她蛊惑。
只是没想到,身后有人快他一步,他再熟悉不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