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哈哈大笑,“这个世界公平吗?!怎么可能!”
“真正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历史的车轮只会留下重复、循环的车辙。咒术师为了保护自己和普通人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是人之常情。”岩永薰说,“你说,第一个看到咒灵的人类,他心里在想什么呢?眼前这个东西到底是客观存在着,还是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这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甚尔摩拳擦掌,“所以大小姐,你想要毁灭咒术师吗?要不要考虑雇佣我?”
嘿,这是笔长期生意,咒术师说起来人不多,但也不是什么小数目,鬼知道要砍到猴年马月。
“我以为你是靠解决诅咒的事情吃饭的。”
“偶尔也接些脏活嘛,其实我更擅长砍人。”
“看出来了。不过我对解决咒术师和咒灵的事没兴趣。”说到这里,岩永薰又显而易见地倦怠了起来,甚尔觉得,她表情明明很生动嘛,“我也没有伟大的目标,只想过平凡的生活。”
“行吧。”甚尔有些失望。不过他想到咒灵继续存在,咒术师继续存在,自己也一直有活干,觉得也挺好的,他挺熟悉现在的环境,赚钱的机会很多,没有想要改变的欲望。
不过还真是有趣,心怀大志的正人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看得透彻的人却一心只想摆烂咸鱼。有意思。
甚尔觉得今天的下饭节目很棒,他又开胃了。
岩永薰把天妇罗拿到眼前的餐盘里:“吃完饭我可以陪你赌一局,如果我赢了,你就把你今天听到的烂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
甚尔闻言抬起头,似笑非笑,“大小姐,你还真想找个垃圾桶啊。用了就扔?”
“我之前不答应跟你赌,你知道为什么吗?”
甚尔很给面子:“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如果我在赌桌边放七千万,你能给我什么呢?买你的服务吗?我可以直接给你下单,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赌局之所以成立,是因为相等的、对彼此具有吸引力的筹码被摆上了赌桌,现在,我们的赌局成立了,我想要你闭嘴,你想要赢。”
“大小姐啊,”甚尔说,“你可以直接花钱让我闭嘴吗?我运气很烂。”
“那你就一定会做一个有信誉的买家吗?甚尔君?”
岩永薰放下刀叉,双手交叠垫着下巴,那双清澈、透亮、如宝石一般的澄黄眼眸凝结出实质性的黑雾,漩涡般凝成一团,“我只相信,把人生当赌局的人,一定做好了付出代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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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的项目让甚尔来定。
岩永薰从来没有赌过,对这方面的知识知之甚少,甚尔也不太好意思欺负她,选了规则简单的印第安扑克,也算是你来我往。
不过甚尔本来也很不喜欢有技术含量的项目,他脑子好,生死边缘赚来的钱,笨蛋早就把命赔进去了,桥牌这种东西他打得很不得劲,还是喜欢运气游戏!
要食蜂操祈说,这种人,输了也是活该。
食蜂操祈是荷官。她当然没有沾过赌博这种东西,虽然被誉为人心的操纵者,但从所受教育和生活方式来看,没有脱离上流千金的水准,赌博既不优雅也不淑女,她不会玩也不会去学,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把能力精进一些。
所以她现在有些担心甚尔把岩永薰带坏了。
金发少女左眼写着“你小子”,右眼写着“等着瞧”,一边检查扑克牌,一边恶狠狠盯着伏黑甚尔,搞得黑发男人很是郁闷:他这个老板,看着也不是个笨蛋啊,危机意识老强,但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护着的,其实是一朵食人花啊!
对于岩永薰,甚尔是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刀尖上舔血过活的男人,知道什么人不该惹,他不知道岩永薰什么底细,说实话他原来也不在乎这些,总之就是付钱的老板,但是在她说了那番信息量巨大的话之后,甚尔决定态度要更加认真一点。
而且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
“不可以问问题哦,甚尔,我是雇主,无条件服从我的指令,才是你应该做的。”玉白的食指虚虚竖在唇前,餐桌对面精致可爱到近乎非人的女孩笑吟吟开口,眼瞳里流转着没有温度的金色波光。
草,就是这样!伏黑甚尔暗骂一声,这个女人也太恐怖了,虽然她并没有特意表现出一点,但时不时的举动还是伏黑甚尔怀疑,自己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在她的捕捉中。
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甚尔自认为是个垃圾,不值几个钱,他倒是想赢那七千万,但也自知运气有多烂,纯粹的说,就是想赌,白赔也没关系,也没想着把那套论述去特意讲给别人听,也或许是岩永薰猜中了这一点,才送给了他一份筹码,让他可以站上赌桌。
所以说那番话之前,她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赢,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输?
但这风险也太大了。他又不是机器人,说不定下一刻就接到了什么任务遇见了什么人情势有了新的变化呢?
伏黑甚尔摸不着头脑,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但那个东西未免太匪夷所思,让脑洞有限的他根本抓不住,赌局一开,更是放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