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优点,不爱记仇,性格可以说是非常甜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撇开那些奇奇怪怪的赌局,岩永薰可以说是对他非常好。
“不过没关系,我的身体会自愈的,它很顽强。”
“看起来可不像。”甚尔哼了一声,他若无其事提起另一个话题,“我发觉你对我还挺好的。”
“你到现在才发现吗?”岩永薰有些不高兴了,她对甚尔做的已经够多了,“我说了,我很喜欢你。我还救了你的命。”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
“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你又不馋我身子。”
“的确,你的性格烂得跟屎一样。”
这是甚尔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不淑女的词汇,不禁侧目,正对了那双灿烂的金瞳,光耀灼灼,她说道,“但是我还想试试,能不能让你从泥潭里出来。”
沉默着,甚尔抱着她走到衣帽间,“挑一件。”
岩永薰指了一条米白底红色小波点的大摆礼裙,光是内衬裙就有两层,层层叠叠,纱料却很轻盈,还没穿就知道,这条裙子非常适合跳舞,转起圈来一定很美丽,甚尔把裙子拿下来,搭在手上,又蹲下取了一双红色的方头玛丽珍鞋,突然挖苦,“没想到你还有当救世主的喜好。”
“我只是想知道,从小出生在泥潭里的人,如果能够拥有幸福,会是什么样子的。”岩永薰很平静。“泥潭里的孩子四周都被污泥包裹,从来没有看到过蓝天,不知道干干净净、没有负累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她出不去,即便出去了身上也会带着过去的痕迹,所以没有办法想象,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寻找安慰。甚尔,我很喜欢看电影,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自身没有故事的人,只能通过用别人的故事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人生经历跌宕起伏,光在实验室的过去就能写一本传奇故事的岩永薰如此回答。
甚尔最终还是咽下去了伤人的话,把她放在卫生间的门口,裙子递给她,“要我帮你吗?”
“我自己来。”岩永薰彬彬有礼。
门关上,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靠在门框上,甚尔仰头看着天花板,突然有了想要抽一根烟的冲动。里头持续不断传来布料悉悉索索的声响,甚尔的五感灵敏,这让他现在有些烦躁,他转移注意力,“你准备怎么帮我?”
“我不知道。”
“不知道吗?”
“你是个奇怪的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我不太了解你。”
“是么?”
“因为你有很多故事,这些是很难通过情绪推测的。”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岩永薰出现在他面前,伞状裙摆下小腿白皙纤直,亭亭玉立,她侧过身子,“能帮我系一下肩带吗?”
甚尔依言而行。
小礼裙是有些复古的款式,V领,无袖,胸口下方的腰间装饰着绯红色的纽扣,肩膀上用透明丝带打着蝴蝶结,两条带子交叉着束缚住她的□□的脊背,白皙的皮肤从绑带下露出来,肌理上泛着莹莹的光。
她很适合有些童话、现实生活中又有些夸张的裙子。大概是她容貌长得十分精致华美的原因,撑得起各种华丽夸张的装饰。
蝴蝶结在甚尔生活中出现的次数很少,虽然他有过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女人,但需要他脱衣的时候远比穿衣多,他稍微费了些功夫,但那双握着兵器沾满鲜血的手摆弄柔软的系带,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高大的身躯投下压迫性的阴影,还有一股非常刺激与鲜明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都不太一样,据说盲人失去视力后的嗅觉和听觉都会比普通人敏锐很多,反之亦然,岩永薰能观测到的信息太多了,切身的感官反而迟钝。
但这不妨碍她觉得甚尔是个很奇怪的人。
没有抱负、没有目标,强大、苟且、又颓废。
处理好裙子后,男人主动蹲下身来给她穿鞋,岩永薰顺势低头,盯着伏黑甚尔头顶的发旋。男人的头发又浓又密,发丝不似主人锋利的性格,柔软而顺从地擦过她的手背。
有点痒。
“做我的狗会让你轻松一点吗?”
“反正我只要哄你开心就够了,大小姐。”
给野狗上一条绳子,勉强也算是有了家吧。
“还有保护我,这难道不算是目标吗?如果你暂时不知道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还可以过的很舒适。”
“听起来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全然无所谓的口气。
“可是甚尔,如果把你的人生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话,结果往往会很糟糕。”
漆皮鞋是中跟,岩永薰踩着站起来,小腿线条绷紧了些,非常好看的弧度,她的平衡性很棒,另一只脚腾空着,可以定格在八音盒上的优美姿势,但主要是因为她长得就很美,身体条件足够棒。
难以言喻的美。
甚尔的头发乌黑,完全猜不到他的表情,好一会才道,“是么?”
“对,因为这样的话,如果那个人离开了,你会非常容易就走向崩溃。就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