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提溜小鸡崽似的把人拎到购物车里,“坐好了,妈妈的好大儿。”
反正他是不要脸的,也不在乎旁人眼光,跟他比节操就输了。
岩永薰乖乖地屈膝坐着,裙摆铺开,绽成了一朵花,把她的腿部都遮掩住,还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甚尔在挑泡面的时候还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后来发现她连口味都没什么概念之后,就自由发挥了,后来还跑到生鲜区买了高档肉类,怎么舒服怎么来,岩永薰挑了很多包装花里胡哨的粗点心和饮料汽水,大概被食蜂操祈看到是会全部扫地出门的程度。
她不一定是对这些零食感兴趣,只是很好奇,回家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在粗点心堆里,包装全部打开,每样只吃一口,浪费粮食的行径狗(伏黑甚尔)见了都摇头,中途他还接到了食蜂操祈的查岗电话,听起来对方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打来了电话,可见食蜂妈妈为了养个孩子操碎了心,想到自己的两份工资来源,伏黑甚尔充分发挥服务业的至高精神,开始睁眼说瞎话。
和牛泡面,四舍五入,只有肉,没有面。
完了他还走出厨房对岩永薰戏谑道,“喏,你妈妈打电话来了。”
岩永薰有些懵,俨然忘记了自己今日认贼作母的行径,很认真的纠正他,“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了。”
甚尔一愣。
“我跟你说过了啊,小祈就是我的家人。在我的印象当中,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没有别人了吗?”
“还有你,甚尔,你是我的狗。”
她严肃的样子有些滑稽,好像抱着糖果罐不撒手的小孩,甚尔嗤笑了一声,拿纸巾揩掉她嘴角上沾着的调料粉,对方乖乖地让他动作了,“行吧,我是你的狗。”他又道,“少吃点,你不是想吃泡面吗?”
岩永薰点点头,她喊,“甚尔。”
“怎么?”
“你能裸体穿围裙吗?你的身材真的很辣。我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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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面的味道有些淡。”
岩永薰是个很神奇的人,成熟和懵懂两者在她身上表现得并不冲突,她要求甚尔穿裸体围裙,然后居然真的把重点放在他做的饭上。
岩永薰把碗里没动过的和牛都挑出来给他,高级寿司也只吃了一口,然后专心吃泡面、煎蛋、小份蔬菜以及被汤汁泡软的唐扬鸡块,甚尔起身从冰箱里拿饮料,“想喝什么?”
“桃汁。”
汽水开瓶插入吸管,岩永薰接过,小口小口地吸,白嫩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微垂的眼睫遮住眼中金色的光彩,专注的神情好像在对待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甚尔不太理解岩永薰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但或许对于普通人再寻常不过的穿衣吃饭,她都需要花费十二万分的专注力才能坐到。
这样的生活,想想都疲惫。
饭后,好男人甚尔收拾碗筷,问岩永薰能不能看到咒灵,岩永薰说可以,他也没多说,把自己的兵器库丑宝叫出来,让它陪岩永薰玩。丑宝是一个长得像毛毛虫、又丑又萌、长得像小孩同时像老头的、不可言说的咒灵,肚子里可以储存东西,平时缩成一团可以藏在甚尔的肚子里,以天与咒缚的躯体隔绝咒具内的咒力。
岩永薰也没嫌弃它的长相,甚至觉得它长得挺普通,大概是以前丑东西看多了,或者是在研究院待久了,早就明白,最丑恶的,永远都是人心。
其实岩永薰并不受咒灵欢迎,即便是智力低下的生物,面对危险也有种近乎敏锐的野兽般直觉,能够触摸消除负面情绪的岩永薰在它们眼里类似于死神与恶魔,走在路上甚至不愿意靠近她,不过冲绳大概是民风质朴的原因,诅咒没有学园都市内的同类聪明,往往要离她一定距离才会呆头呆脑的逃窜。
丑宝大概是属于这类,有神智,但堪比婴儿,并且由于常年被人豢养,连对危险的感知也变得迟钝起来,可怜巴巴趴在沙发的一端,因为主人的吩咐没有逃走,但也没有敢靠近,就那么安静的呆在那里,呆滞的凸眼睛无所适从似的。
“要不要试试?”伏黑甚尔以为岩永薰是嫌咒灵丑,把兵器库塞到了她的怀里。
岩永薰没有拒绝,摸着兵器库的头,感到疑惑又奇妙,她是不喜欢咒灵的,只是习惯了也变得无所谓,就像是黏在镜片上的脏东西,她看它们也不仅仅是奇形怪状的形体,而是组成它们的负面情绪,怨念的集合体,她像抱着毛绒玩具一样抱着丑宝,眼中看到的却不一定是它,当她发现丑宝自己对她自主生成了类似依赖的情绪之后,又觉得奇妙。
多数咒灵是不会具有自主意识的,没有理智,因为是人类负面情绪的衍生物,所以憎恶人类,丑宝是一个低级咒灵,咒力也没有多少,却具有简单的思维。
伏黑甚尔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双手搭在沙发背上瘫着,视线没有落点的盯着天花板。
明明是两天的任务,但发生的事情却像是过了两个月了,再见到丑宝他都觉得陌生,想要抽根烟,但连抽烟的兴致都没有。
岩永薰坐在他身边,浅色长睫安静地垂着,飞舞的光尘在上面落下淅沥斑驳的光色,她的皮肤在奢华的水晶灯下像露水一样瑰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