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回到了地面,此刻他们来时骑的那匹马已经受了伤,根本无法带两人回去。
又是一大难题,怎么带身中剧毒的荣雪清回到营地,这里是林子深处,不抵林子外围好叫人来帮忙。
四周除了花草树木,也就只有小动物了,瞧这模样应该是半天难遇一人前来,离天城只能先带荣雪清离开这里。
他小子怎么着也是习武多年,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抱个女人奔跑还是可以做到的,并且速度依旧很快,整个人跟箭打的一样,嗖的一声人没了,只剩下一阵风。
这是为了爱在坚持,荣雪清的命可都托付在他的手上了,过了能有十几分钟,终于在到人较多的林子。
他将荣雪清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棵树旁,随后从脖子上扯下一支骨哨,那骨哨声音响亮尖锐,这是离天城独有的东西。
他吹了好一会,终于一个人骑着马迅速像他们奔来,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元风,那小子是听声辩位,骨哨一响,吹骨哨的人或身边的人必然出有意外,骨哨一直响,必然是事情紧急出有大事。
这是暗号,当元风赶到离天城的身边,迅速下马施礼,“殿下。”
离天城此刻没时间回答,见元风下了马,他马上骑了上去,随后示意元风将荣雪清抱过来。
当那小子看见荣雪清此刻的模样,心里一惊,昨天不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变成这副鬼模样,抱起她的那一刻只觉得她的身体很凉,呼吸还是那样的微弱。
这一刻也清楚了自家殿下为何会吹骨哨吹的那么久,那么急,荣雪清出事了,这就是最大的意外。
小丫头被抱上了马,离天城更是一刻都不敢耽误,耽误一时荣雪清就多一分危险,他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
时不时离天城还会低头去看看怀里的人,“雪清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撑住。”
两人可是刚订了终身,怎么能就这样就结束了呢!他可不希望两人的誓言最终变成遗言。
自己又不是没有体验过荣雪清离开他,那时候只不过是暂时分离,自己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的感受是多么的孤单,她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感觉空唠唠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现在的他反倒是喜欢上了曾经最不喜欢的热闹,只要有荣雪清在,就算王府里被弄的乱七八糟,自己到觉得心里踏实得很。
这个小丫头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把他曾经最不喜欢的一切都变成合理的存在,再从合理的存在变成难舍难分。
哪怕这小丫头把本应严肃清静的京城王府搞得天翻地覆,离天城也不觉得厌恶。
她总爱找麻烦,离天城每次都是嘴上得理不饶人,说她不懂得保护好自己,但却从不觉得荣雪清是个麻烦,反倒是一个惹祸,一个兜底,反反复复的这样,都要成两人的习惯了。
这一路上,两人在一起经历的琐事都在离天城的脑海中穿梭,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井龙关。
一个装作士兵的女孩子,被发现了的时候还死鸭子嘴硬,直到后来瑶月派人来救,这才脱离危险。
在那天的晚上她第一次亲了他,当时自己还不通男女之事,不知那种心脏乱跳的紧张感究竟是怎么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是蠢笨至极,竟然还想将那丫头推远,分明在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心仪于她。
荣雪清做过很多过分的事,又是抱,又是亲,又是耍无赖,自己分明非常讨厌这种亲近,但在那短时间里他好像并没有太刻意回避这些事。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当时只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就已经接受了来自荣雪清的改变嘛!
他曾以为自己对荣雪清的感情是在瞬间形成的,瞬间形成的难舍难分,怎料万事都是有迹可循,只不过当时不懂得何为心动。
当荣雪清第一次亲他,第一次摘下他的面具,第一次离天城想给一个人安稳的生活时,两人的缘分就已经在冥冥之中注定了。
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何时一滴一滴滑落脸颊,直视自己的内心才发现,曾经自己错过了多少次可以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机会,还让一个女孩儿,为他苦等了这么久。
等待是最难熬的,等待的人内心也是最煎熬的,荣雪清一直在等待那个没有确定性的话,可她没有怨言,明知自己缺乏安全感,会对很多事产生怀疑,但唯独没有去怀疑离天城,她愿意为这个男人去等,闹怕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骑上快马速度就是不一样,没用几分钟便回到了营地,下马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荣雪清直奔御医的营帐。
“御医!御医!”
此刻那帮小老头还在屏风后面喝茶,听见有人急匆匆的呼叫,这才急急忙忙的出来。
抬眼一看,“老奴参见京城王殿下。”
“御医你快救救她,她中蛇毒了。”
“殿下莫慌,殿下莫慌。把公主殿下交给老奴就好。”
这时只见御医一抬手招呼过来几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来到离天城的身前,先是规规矩矩的施礼,随后将荣雪清接了过来,抱到屏风后面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