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柳絮气得恨不得用筷子戳瞎钱二的一双狗眼,自己只是刚开始撞了老头儿的腹部一下,而银子分明是揣在钱二身上的,难不成这银子会长了翅膀飞到自己怀里不成?撒谎不用打草稿的吗?
柳絮顿时气炸了肺,对钱二怒色道:“你欺人太甚!我连碰都没碰到过你,怎么就偷了你的银子?难不成会隔空取物不成?”
钱二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如此做,不过是想“灯下黑”,让主子高调的立于众人面前,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反而让敌人放松警惕,忽视主子脸上的面具,以及身上的伤。
现在,成功吸引注意力了,可自己却被柳絮给问住了,真如柳絮所说,除了她撞了主子腹部一下,与钱二可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怎么行偷盗之事?
如此一来,钱二的嘴巴就跟老太太的棉裤腰,越着急越有些解不开套了。
康员外眼睛阴沉的瞟了一眼钱二,钱二心里顿时打起了鼓,这是主子发怒的前兆。只是不知主子是因为自己临时栽赃柳絮发怒,还是因为自己词穷反被将一了一军而发怒。
还未想出因果和对策来,康员外已经先开了口,冷着脸对柳絮道:“牙尖嘴厉,强辞夺理......”
柳絮“啪”的怒拍了一下桌子,尖声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康员外撇了撇嘴叹道:“狗急跳墙,恼羞成怒......”
柳絮气得掀桌子的心都有,只能强压制怒火,若是真发怒了,真就遂了康员外的意思,成了“恼羞成怒”了!
柳毛急得脸色通红,上前扯过康员外的袖口,苦苦哀求道:“员外爷,我姐不会偷东西的,真的不会的,求求你要查明了真相,还她清白......”
康员外丝毫不为所动道:“装苦卖惨,搏取同情......”
刘氏亦要站起来说些什么,柳絮一把抓住刘氏,不让她上前。
不用想她也知道,刘氏若是上前了,这康员外说不定就会说她二计不成,再施一计,让一个妇人对他一个老鳏夫“眉目传情、心神招引”了。
黑衣人不愿意继续看这场闹剧,连盘问都未盘问柳家人与康家人,询问了一圈其他几张桌子便离开了江阴酒楼。
留下了没有下文的柳家四人和康家二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良久,康员外才阴沉着眼瞟着钱二,随即淡然的坐了下来,无所谓道:“银子于本员外来讲,不过是黄白身之物,小妮子若是喜欢,拿了便是,老朽不追究了......”
这态度,还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和先前的咄咄逼人判若两人。
康员外有心不再追究,只是话听着很是让人不舒服,什么叫“拿了便是”,岂不是还是笃定了柳家人拿的?还一幅施恩者的模样,这种心情,比被人栽赃还要糟糕。
柳絮脸色晦暗,强忍着将桌上的菜全都扣在康老头儿脸上的冲动。
正僵持着,楼梯上踢踢踏踏的走下十几个人,正互相掺扶着往酒楼外面走。
楼梯在里侧,到大门势必会路过一楼大堂,当先一人见堂中站立着的刘家四口,立马奔了过来。
孙银彪己吃醉了酒,走路己是不稳,孙银彪忙跑上前来搀扶着。
走到近前,见众人看向柳絮的神情五彩纷呈,很是丰富,或是审视的、或是鄙夷的、或是探纠的,孙银彪轻哧了一声,回了一圈肃飒的眼神,大马金发的坐在了柳絮的身旁椅子上。
所坐的位置,刚好与康员外面对面。
孙银彪给了康员外一个蔑视的眼神,却并不理会他,而是一脸傲娇的对柳絮道:“絮儿,你跟我说说发生何事了,你记住,不管什么事儿,一切由我担着,我担不得的,还有四海镖局担着,我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我四海镖局的人。”
柳絮委屈的眼睛一红,脊背却挺得更直,无比倔强道:“副镖头,没事,只是走夜路眼神不好,凭白踩了一坨臭狗屎而矣,擦干净就好。”
康员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睛却是眯了又眯,像是怒急的豹子。
柳絮哪管康员外是喜是怒,将事情的经过对孙银彪简要复述了一遍。
听完,孙银彪的脸阴得能汪出水来,正要表态,柳絮已先一步对江阴酒楼的小二哥道:“农女的地位虽低下,但清名却不容有污,劳烦小二哥去衙门请下吴捕头。”
“不行!”声音急切而慌张,是孙银彪。
“不行!”声音嗔怒而懊恼,是康员外。
二人如此的异口同声,巧合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
一听柳絮要请吴捕头,让衙门介入此案,孙银彪脸色一变,脑子再度清醒了几分,刚刚还嚣张傲然的他,脸色顿时缓了下来。
孙银彪站起身来,走到康员外身前正前方,郑重其事的抱拳施礼道:“康员外,在下四海镖局的副镖头孙银彪,总东家和镖头是在下不才的亲大哥孙金彪,在下以性命担保,您丢失的物件不是这位姑娘所为,若是康员外着实遍寻不见,开出个价码便是,孙家定会一力承担......”
“副镖头不可......”成二脸色一变,这若是对方狮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