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之中,一道小小的黑影子忽然闪过,柳絮定睛一看,是一条黑色的猫。
柳絮的心几乎窜到了嗓子眼儿里,身上起了一层毛栗。
再次捡起荷包,正犹豫着要叩门进去,还是转身离开之时,蓦然惊觉,手指按着的荷包里,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柳絮慌忙打开荷包,发现里面,只剩下五张银票,却没有了那块木牌!
更可怕的是,她竟不知道这木牌是何时丢的!
是在她扔荷包之前丢的?所以荷包太轻,才扔不过墙去?
还是刚刚黑猫出现的时候丢的?可是之前她为何没有发觉?
虽然理不出头序来,但天生的第六感觉,让柳絮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凭白让人生汗的地方。
她想离开,后背却被人连戳了两下,身子登时一僵,一动不能动,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
一人自背后闪了出来,燕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呈现在了眼前,不能说没有表情,眼神里的星光煜煜,可以看出男子心情还是不错的。
柳絮恍然,难怪这地方有种让她快速逃跑的欲望,原来,这康家庄,这康员外,分明与这个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依他上次想杀自己而快的情形来看,自己怕难逃一劫了。
燕北一哈腰,将柳絮轻松的扛在肩头,举步就要进庄。
远处一马飞奔而至,一人跳下马来,匕首直指燕北,疾声怒道:“大胆贼人,快放下她!”
燕北的眉头皱成了浓浓的川字,冷寂如冰道:“你和她什么关系?我抓他,与你何干?”
孙银彪纠结着脸,嗔怪道:“你管她与我有何关系,你个通缉犯,她在你手里安有命在?还不快快放手!”
燕北不仅不放手,还将柳絮的小身板往上举了举,轻若无物道:“我就不放下她,死也不放下!你能奈我何?”
孙银彪气得身子疾驰,匕首急刺燕北胸口,怒骂道:“我看你放还是不放?!”
若是不放,孙银彪势必要将燕北的胸前刺个大血窟窿。
燕北不急不徐,不躲也不闪,将柳絮的小身板如纸鸢般的抛向空中,随即打出一颗飞蝗石,石头呼啸着打向了孙银彪的匕首,发出“铿亮”的刺耳声儿,孙银彪的虎口登时一麻,再看匕首,匕身与匕柄己经脱离,再也用不得了。
这样一缓,柳絮刚好从空中落下,准确无误的二次落在燕北的肩头上,肚子刚好硌在对方的肩膀上,柳絮顿时一阵反胃恶心,险些将肚子里的吃食给吐出来。
孙银彪气得哇哇暴叫,从马鞍上解下一只马鞭来,冷笑道:“以为折扣了我的匕首,我就无可耐何了?看鞭......”
马鞭子直击燕北的面门,燕北仍不急不徐的抬手、扔人,打飞蝗石。
于是,柳絮再次如纸鸢般的被抛向了空中,孙银彪的马鞭子落了地,柳絮第三次重新落回燕北的肩头,这次的肚子被硌得狠了,终于忍无可忍,吐了燕北一肩头。
燕北眉头浓浓的皱了起来,想将腌臜的柳絮直接扔出去。
看着孙银彪一脸关切的模样,心里又不想放下了,只掩着鼻子问道:“还要来吗?”
趴在燕北肩膀上的柳絮心里十二分悲凄,若不是她被点了什么劳升子穴道不能说话,她定要大喊一声:“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显然,孙银彪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而且有种天生不怕输的劲头,怒吼道:“看拳!!!”再再次扑将上来。
于是,柳絮再次被抛向了空中。
此刻,柳絮心里对孙银彪的怨,竟出奇的多过了对燕北的,这种情绪,还真是匪夷所思。
......
在柳絮第十次落回男子肩头的时候,柳絮肚子里的吃食已经吐得殆尽,已经一嘴的苦味了。
而孙银彪,则累得如同哈巴狗一般,半跪在地上,吐着舌头,呼呼的喘着粗气。
一阵阵马蹄声疾,几十个捕快和黑衣人如洪水般飞扑而至,将三人紧紧的圈在其中。
为首一黑衣人啧啧怪笑道:“姓姜的,这回插上翅膀也逃不出盛某的手掌心儿了!”
燕北咬牙切齿道:“想我姜逍遥潇洒一生,武功盖世,最后竟被此等屑小透露了行踪,如此罢了,与你等大战三百回合,不死不休,好叫你去陪前面的那个狗统领.....”
说完,男子脸色阴沉,看了一眼气力有些恢复的孙银彪,将柳絮如纸鸢的抛起,这次不是抛向空中,而是平行着飞向孙银彪。
随即手掌平抛,扔出的却不是飞蝗石,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贯柳絮的后背心。
柳絮暗叹自己命运多舛,听男人的话音,怀疑自己是引来捕快和黑衣人的最魁祸首,这个冤屈可大了去了!
眼看着那匕首就要刺进柳絮的背心,孙银彪一个疾步踏前,扯住柳絮的胳膊往怀中一带,随即反身来了个后旋踢,将后至的匕首踢落在地,心中暗道:扔匕首和前十次扔石头的路线别无二致,是傻子也学会怎样防御了吧?!
孙银彪翻手将如同男人一般,将柳絮扛上肩头,冲着燕北一阵冷笑道:“你,不是死也不放下她吗?”
柳絮险些被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