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赞不再硬闯,而是退后一步,深深的做了个揖,边作揖边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凌云脸色淡默的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不再看盛赞。
不知过了多久,在盛赞的腰几乎弯成了石像,声音嘶哑如破风箱之时,花统领终于看不下去了,冷然相劝道:”盛赞,你如此重礼王爷钦点的犯人,是想给王爷难堪吗?就不怕王爷将你的另一条胳膊给卸了?“
盛赞眼里现出一丝恐惧,良久,深深的看了凌云一眼,喃喃自语道:”我去求王爷饶过你,以后,我定会供养你一生一世。“
盛赞再度跌跌撞撞的奔了王爷的房间。
看着盛赞的背影,华统领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真他娘的是个窝囊废。“
若真是个男人,就在昨日,他本来有机会带凌云逃跑的,最不济,也要搏一搏,总好过现在这样的结局。
华统领嘴解不屑的撇了撇,转身回了耳房,现在虽然是春,但春寒料峭,也是最冷的时候,耳房里有胡知县给准备的暖炉和热菜,打开窗户又能直接看到被绑的凌云,刚刚好。
凌云缓缓转过脸来,机警的看着四周,见无人注意,全身的力量聚集右脚尖,支撑起全身的重量,让架着自己的右侧绳索松了一些,右手手指扭动着去解绳扣,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
直到累得不能动弹,就再歇一歇,过一会儿再重复,不言放弃。
不知何时,一颗石子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传来,凌云警觉的立起耳朵,身子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一道纤细的穿着厮衣裳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踱向耳房一侧的马厩,似乎有些畏惧,有些迟疑,当身影终于鼓起勇气伸手牵其中一匹马的马缰绳时,马儿突然打的一个咴叫,直接将身影吓得连退了三四步远。
乱忙的退步声惊动了华统领,疾身从耳房中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剑架在了来人脖子上,见脖子的主人,身上虽然穿着啬衣裳,但身材娇,明眸皓齿,皮肤细腻,耳朵上明显的耳洞,眼睛慌得泫然欲滴,却又倔强的不肯低头,坚守的看着华统领。
不用脑袋猜华统领也知道眼前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华统领不由好笑道:”你是何人?来马厩做甚?“
又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近前,急色道:”官爷刀下留人,这是我家姐。“
”胡家姐?来马厩做甚?这又没有什么湖光山色可赏?!“华统领一脸的狐疑,堂堂县令家的大姐,鬼鬼祟祟穿着啬衣裳,没有鬼才怪。
心里怀疑,但毕竟现在,自己跟着王爷都是住在胡知县府上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将人家姐给一剑”卡喳“了。
华统领脸上虽然没有放晴,但态度明显转变了一些,将长剑收回了剑鞘之郑
丫鬟卷帘长舒了一口气,将胡兰护在自己身后,尴尬的解释道:“我家姐最喜欢帮老爷照顾他的青风马,今日亦是如此,不想扰了官爷,喂过便走。”
丫鬟卷帘欲盖弥彰的抓起一把枯草,像模像样的递向马嘴,那马却很没脸色,将头转向了一边,并不配合。
华统领嘴角撇了撇,这主仆二人来喂马,怕是连马儿都不信。
丫鬟尴尬的将枯草料扔进了马槽里,连拖带扯的将胡兰弄走了。
胡兰很是倔强,眼睛不舍的看着青风马,又狐疑的看着突兀的绑在兵器驾上的凌云,在看到凌云身上蚂蚱口似的伤口时,眼里明显流露了同情之色。
......
盛赞在王爷的屋外跪了一一夜,仍旧不见王爷有见他的意思,只见到侍卫带着五光十色的女人流水的进去,不多时,又一个一个陆续的用草席裹了出来,盛赞清楚,如果不是王爷提前给了自己承诺,以凌云犯了军法绑了,怕是凌云也和这些女人一样,丝毫脸面没有的被草席裹出去吧?
吴统领一脸忧色的看着最后一个被裹出来的女人,阴郁的对盛赞道:“我若是你,便不会在王爷气头上去惹他。”
未等盛赞回答,吴统领先一步离开,明眼人定能看出来,他又要给王爷重新找一波女人了。
盛赞眼色也跟着阴郁起来,豁的从地上站起来,毅然转身离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盛赞扛着一只草袋子回来,直接叩了王爷的房门。
进了房门,只见九王爷衣裳散乱的瘫坐在榻边,一脸的雾霾之色,看见盛赞进来,脸色更加的难看,正要开口斥责,盛赞已经将袋子口打开,将一个人从草袋子里给倒了出来。
被倒出来的人穿着啬衣裳,面容皎好,眼如惊鹿,慌乱的缩成一团,紧张的看着九王爷和盛赞,想要什么,因为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吱吱唔唔的。
九王爷突然嘴角上扬,手指头挑起女子的下鄂,啧啧叹道:“不愧做过孤心腹之饶,找的雏儿都这么的可人儿,比吴方强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盛赞欢喜的跪倒在地,重重的叩了三个头道:“主子,师傅对的有养育之恩,他老人家只得了凌云这么一个女儿,求您饶过凌云可好?的和凌云定会铭记于心,永生为主子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