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和沈放约定过生日,是上周说的事情。
孟薇以为他并没有多放在心上,谁知道,他竟然是精心准备的。
整个餐厅里布置了一番,所有的餐桌上都摆着一支玫瑰花束,孟薇走进去的时候愣了一下。
那是雪山玫瑰。
大厅里餐桌很多,但明明只有最中间这一张有人,其他的桌子都是空置的,却也每桌摆了一支玫瑰。
沈放站在身后,唇瓣浮起笑容,对她说:“我记得,那晚后花园里种的,是雪山玫瑰,对么?”
餐厅里不亮堂,只有微弱的烛光。
孟薇恍惚了下,回头问他:“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雪山玫瑰?”
沈放没有告诉她,回身偏头朝旁边的侍者说了什么。他牵她坐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人推了蛋糕车过来。
“先吹蜡烛许愿吧。”沈放坐在椅子里,又转头对旁边的侍者说:“把其他的灯和蜡烛全都熄掉。”
“好的,沈先生。”
不过半分钟,整个餐厅陷入一片漆黑。
孟薇感受着自己心跳砰砰地,她坐在那里,黑暗笼罩着她,她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够探得那道熟悉的气息。
她知道,他就坐在她旁边。
他还记得,她说过要一个生日蛋糕。
火机擦火的声音,刺啦一声,一朵烟花在他指尖绽放。
他将蛋糕上的蜡烛点燃,端到她的面前,扬了扬下巴,笑着对她说:“生日快乐,许个愿。”
今天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她原本很伤心,也很难过。
可有这个人陪着她,陪了她整整一天。他在路边找到她,带她去吃早饭,陪着她逛街,买衣服买鞋子,她娇俏着问他哪件衣服好看,他宠溺地说都好看,他还陪她理发,坐在无聊的休息室里两三个小时,没有丝毫的不耐心……
她知道他一定忙,整整一天,电话也有十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却分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来陪她。
心动么,说没有一定是骗人的。
细想想,她就是这样肤浅。她爱他的眼睛,爱他挺阔的肩背,爱他穿西装的模样,爱他在跑马场上纵马飞驰,爱他的皮相,爱他不经意间的懒散,爱他的温柔,爱他的体贴……
她也不知道,何时就陷进去了。
奥,她早说过!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漆黑笼罩着她,就像是在深夜里,留给人无数可以做梦的遐想空间。这一点漆黑,放大了她此刻间所有的心动。
烛光亮起来,烘亮了彼此的脸庞。他离得这样近,近得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脸庞。
她发昏了一样,忽然想问一问,他爱她么?
这是人的本能,她爱他,自然想得到确切的回应。
或许不用问,她也早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他也是爱她的,不然,就不会就有那一晚,他特意留下来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更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接触和事情。
这样想着想着,忽然就没有了问出口的必要。
她不知道,究竟是没有必要,还是她没有勇气问出她想要的答案。
她双手十指交缠,闭上眼睛,在心底许了一个愿望。
然后望着那烛光莹然,轻轻吹灭。
这样的气氛,温馨而美好。从小到大,似乎从来没有人正式地给她这样过过生日,即便是这样普通家常的温馨。
记得八岁那年,她上小学,第一次考了一个全班第一,又正逢圣诞,外婆说爸妈正好在美国,要提前赶回来给她过生日,还要带一个圣诞礼物给她。那时候国内很兴起过圣诞洋节,同学们都说着自己的圣诞礼物和贺卡,她也期盼着那一年的生日。
可等来等去,最后一直到过了年,他们也没有回来。
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经历一次伤心的失约。
再后来,连她自己也觉得,生日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或许是少时叛逆,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人爱没有人陪,所以总轻描淡写地,以一种特立独行的方式和人说: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她就从来不过。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过生日,想要有被人疼被人珍惜的时刻。只是从来没有。
沈放很贴心,点了很多好吃的菜式和点心,细心地和她解释,哪道菜用了什么特别的方式烹饪;又和她谈起,京市今年的天气无常,冬日里也下了好几场连绵不断的雨,说着来年夏天肯定不会太热。孟薇不懂天气,只听他和她说这些见识。
他们交谈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至少无关于他,直到此刻,孟薇除了知道他叫沈放,家世豪阔,又或许还颇有些关系背景。其余的,沈放并未透露半分过。
她也自然对他那些身外之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他离她太遥远。不够亲近。
他们约好要跳踢踏舞,沈放主动问她,但她却忽然不想跳了。
逛了一整天,又早起奔波疲惫,她有一点累。
“我们看个电影吧。就在这里,我见那上面有幕布,好像可以放。”孟薇注意到那个大台子,不仅仅是跳舞台子,还是放映片子的地方。
沈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