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玉兰树,一阵风吹过来,有淡淡的甜味香气,她忽然开口唤他,还像从前那样。
“沈放……”
沈放站在她旁边,昏黄的门灯给他身上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他轻轻应她:“嗯。”
“你会留我吗?”她问。
他又默了一会,这一回倒是没有像从前那样以沉默打发她,反而实诚地告诉她:“大概不会。”
她忍不住笑,低下头去,深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该欣慰,他是一个实诚的人。
她仰起头,看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光皎洁又明亮,那莹然的光芒,合该是这世上最浪漫的一种光。
长风月下,树影绰绰约约。只这样彼此静静默着,也觉得胜过这世上所有的浪漫。
“那你会记得我吗?”孟薇仰着头望那月光,继续问他。
他微默,嗯了一声:“我会永远记得你。”
她浮唇:“那就好。沈放,祝你前程似锦,幸福快乐。再见。”
她起身,抱着小匣子往外走。
沈放听见她那句释然的话,怔默了两秒,随即抬眼望见她的背影,忙迈出去半步,说:“我送你。”
她并不回头,拒绝道:“不必。”
前后不过三两句话,没有几分钟。
黄萍站在车旁,望见她从院子里出来,又瞥见她身后的人,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快谈完。
她扔掉手里的烟,抬脚踩灭,看向她,道:“走了么,不再说两句么?”
孟薇去拉车门,说:“不了,出发吧。”
黄萍见状,又望了望不远处的沈放,与他相望点了下头,然后拉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去几分钟,黄萍忽然开口:“其实,你母亲并没有反对你和沈放的事情。那件事,是为了让你和孟氏撇清关系,你不必要因为这件事,而和他断开。沈放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孟薇低头看着腿上的匣子,上面贴着旧时的贴纸,有些泛黄,车窗外昏黄的路灯照过来,更显陈旧,像一只装在瓶里梦中的纸蝴蝶,鎏金奢华,缺又极致悲哀。
她浅浅开口:“不与母亲相关。事实上,她的确愚蠢,留了这样一条后路给自己。如果我知道那日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我无论如何,不会离开香港。”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她的母亲,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比她的母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