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她就在这里睡了两天三夜,不吃也不喝。
丁子晋恨得抱她上车去医院,他不知道,在英国的那些年,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的。
三年,她瘦了很多很多。
到了医院,紧急降烧,又打了点滴和营养液。
丁子晋一步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床前,他一面恨她的偏执,一面又恨自己那天走开,如果他没有回去,她大概就死在那间屋子里。
周二凌晨夜里,满脸苍白嘴角起皮的孟薇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见趴在床边的人。
她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望着床沿那道侧脸,他将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张脸,俊逸的面孔,也染上了疲惫。
往日一直白T的男孩,如今也有了裁剪的西装和衬衫。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如果对他是值得的,也是另一种成全。
手指碰触到他的指尖,丁子晋一下惊醒过来,有一瞬的茫然,然后猛地看向床上的人,着急喊她:“薇薇——”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拧着眉道:“薇薇,对不起。”
孟薇牵唇,声音轻轻:“什么对不起,明明是你救了我。”
丁子晋起身站在床边,伸手替她掩了掩被角,然后单手捧住她的脸庞,心疼地说:“你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
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担忧和心疼,那里面盛着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孟薇忍着落泪的冲动,和他道歉:“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已经和我说过了太多的对不起,这三个字,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丁子晋拉住她的手,开口道。
孟薇抿着唇瓣,眼眶终于还是潮湿,眼尾划下一道泪痕。
丁子晋心一颤,伸手用指腹替她抹去,岔开话题,轻声问她:“饿不饿?”
孟薇吸了下鼻子,撇着嘴角笑,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滑进发梢里,她嗯了一声,声音里满是颤抖和委屈。
“想吃什么?我去买。”
孟薇:“我想吃生煎,还想喝桂花糖粥。”
丁子晋浮唇笑,弯腰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温柔地说:“我去买。”
孟薇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又慢慢睁开,淡声道好。
丁子晋站起身要走,孟薇忽然又拉住他,忙道:“等等。”
“怎么了?”丁子晋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道。
“我,我好像还没有请假。”
丁子晋一愣,随即失笑,“没有请就没有请,不用请。”
孟薇说:“不行,会扣我旷工的,半个月的工资就没有了。”
丁子晋无奈地笑,道:“那怎么办,你旷都旷了,不然,我给你走走后门?”
孟薇抿着唇,轻声问:“能吗?”
丁子晋挑了下眉,松快道:“能,当然能,有什么不能的。到时候,你上班了,把申请表送到我办公室来,我亲自给你批,怎么不能?”
孟薇笑,伸手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