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芊走出大殿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此劫算是度过了,她觉得自己运气不错,遇到的对手比想象中容易对付,最主要的是,她有一个强队友啊!想到这,她抬头看向身边牵着她走的博鸣。博鸣也正好低头看她,遇到她的目光,溺爱地一笑,说道:“回到家要厨子做点好吃的,我们要吃一餐好的,庆祝一下。”
紫芊笑着点了点头,心情却渐渐地沉重了下去。
她很清楚这一关虽是过了,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在不经意间惹到何种麻烦。在这个由皇权统治的世界里,他人一句话,就会让你掉脑袋的世界里,她不可能永远只靠一张嘴,一个脑子,就能一路过关斩将。她需要硬实力,那种硬到就算以后她不用开口说话,别人也不敢伤害她的实力。想到这,她突然灵光一闪。
她抬头问博鸣:“那个刚才一直站在陛下身后,帮我抓鸽子的少年,是侍卫大统领之类的人物吗?”
“他?他是手握五万禁军的大统领蔺九渊。”
“五万禁军?他看起来那么年轻啊!”紫芊有点惊讶,不过转念,想起他那身惊人武艺,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他现如今,应该虚岁16了。不过,他11岁时就已经接任禁军大统领。”
“什么?11岁?这,也太夸张了吧?”紫芊这次真是惊到了!这感觉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虽然,在外人眼中,可能会觉得她也是这类型的天才儿童。但她自己知道,那是因为她吃了穿越的红利,把一个55岁的灵魂塞到了一个8岁的肉身里,并非她真的只有8岁啊!可,这个蔺九渊,他应该不是穿越而来的吧?
“他11岁时,就已经在大乾国内难逢敌手。所以,虽然当时朝中是有异议的,但说到底,除了他,又有谁更能胜任这个位置呢?更何况,陛下一意孤行。”
“陛下一意孤行?这其中有故事?”紫芊敏锐地嗅到了八卦新闻。
“唉,九渊这孩子,又岂止是可怜一词能概括的啊!”博鸣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呀!”紫芊急切地想知道。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马车边,博鸣先把紫芊抱上了马车,接着自己上了车。
马车缓缓开动,博鸣沉吟片刻,开口道:“九渊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陛下视其如亲子,能御前佩剑,在宫中随意出入,宫内,有自己的大统领寝宫,宫外,也有自己的侯府。哦,对了,他是大乾国唯一一个袭有爵位,却同时还身兼高等官职的人。”
“等等,什么叫唯一一个又有爵位,又有官职?意思是大乾国的官员不能身兼数职吗?”紫芊不解道。
“对,在大乾国,如果一个人有爵位,就会有自己的封地,他们的工作是管理好自己的封地,所以,他们就不能在朝中任职了,以避免其中有可能牵涉到的利益输送。”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大乾国在防贪腐这方面也算是下功夫了。那九渊呢?他有自己的封地吗?“
“有,不过,因为他是禁军大统领之故,人不能离京,所以,陛下特意指派了信得过之人替他管理封地。他只需有时间的时候回去巡视一番便可。”
“他是承袭他父亲的爵位?”
“是,他的父亲蔺康,是先帝时的禁军大统领,从小跟陛下一起玩耍长大。陛下跟他亲如兄弟。可惜啊!天妒英才,蔺康随先帝一起陨命于银峰谷之战,享年才35。失去了蔺康的陛下,岂止是痛失一臂,他追封蔺康为精忠侯,提拔当时年仅11岁的九渊为禁军大统领,还排除众议,坚持让九渊袭其父精忠侯的爵位。”
“真可怜,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那他母亲呢?”紫芊唏嘘不已。
“他的母亲是谁,无人知晓。蔺康从来不提,陛下也闭口不提。大家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未曾娶妻的蔺康抱回一个刚出世的婴儿,说是自己的儿子。从那以后,他们父子两就一直相依为命。京城中多少待嫁闺女,不介意做继母,都渴望嫁给蔺康,但都被他拒之门外。他似乎铁了心,终生只于儿子相伴。我还记得那时候,不管在哪里见到他,他都带着九渊在身边,很是呵护疼爱。那时候的九渊也不是现在这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他活泼开朗,虽然身上总挂着练武留下的伤,但也从未见他哭过疼,总是满不在乎地笑着。直到凛阳之乱的发生,蔺康不得已离开了10岁的九渊,随先帝上阵抗敌,却。。。唉!也是那时起,就再也没见九渊这孩子笑过了。如今,诺大的一个侯府,就只剩下九渊一个人。”博鸣边摇头边叹息道。
“悲伤的五个阶段。”紫芊默默地沉吟道。
“嗯?什么意思?”博鸣不解。
“一个人在面对巨大悲伤事故-特别是亲人的死亡时,会经历五个不同的情感反应阶段,分别是: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最后是接受。虽然每个人对悲痛的反应都是独特的,有些自愈能力很强的人,可能一开始就能直接接受,但有些人,可能会在某一阶段一直停留,无法走出来。”紫芊说完,温柔地凝视着博鸣,眼里充满了理解和担忧。
博鸣意会,她是担心自己,希望自己能尽快接受芊芊已经离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