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杂志上线即售空，销量更是破了记录。
于是，某天，姜致通知陈最，她决定举办一场庆功宴。
这段时间，他们陆续在网络上放送了拍摄花絮的vlog等物料，其他杂志和代言也陆续放出，从播放量到销量来看，二者的商业价值已经实现小飞跃。
对陈最来说，现在的他更想成为一个商人。
往事种种都让他不断意识到，资本可以成为伤害他人的利器，也可以成为保护伞。
而他，希望打造一个保护伞，为宋阳，也为其他有梦的人。
二人并没有深入交流过自己的梦想，或者说他们确实恪守合约的约定，没有越界。立夏那天，杂志大获成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足以让姜致再次成为一线女星，而陈最则为自己和工作室积攒足够的热度。
陈最成立的SLt工作室目前招揽了三名成员。他打算在三个月后送他们出道。
立夏的夜晚，姜致约陈最共进晚餐。
“私？”陈最问道。
“半公办私。”
还挺高冷。姜致心想。
“地点，时间。”
当晚，身着宽松T恤衫的姜致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依旧很低，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身背新代言的的奢牌包包。
她知道即便自己已经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也会有营销号或者粉丝在她出现在餐厅门口的那一刻将照片发到网上。
所以，广告的机会不能浪费。
陈最依旧是一身黑的打扮，不过姜致见到他时，他并没有佩戴任何掩盖面部的东西。
果然，他包场了。
可明明是她订的餐厅。
餐厅别有格调，暖色空间中飘着轻轻的几个音符，姜致觉得十分耳熟。
“这首歌是？“姜致落座，并摘下了口罩。
陈最没有抬头，只是应了一声：“《光》。”
“你还真的蛮喜欢你朋友写的这首歌的。”姜致打趣道。
“你也一样不是吗？”陈最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你不会还搞监视我音乐播放器这种小招数吧？”姜致露出疑神疑鬼的表情，一秒钟开启表演人设。
“那倒没有，只是看见你新发的vlog几乎都用了这首歌，猜的。”陈最撇嘴，露出得意的表情。
姜致已经循环了不下100遍了，这首歌确实很对她胃口。
“随便点吧，今天我请客。”姜致大拍胸脯。
“今天你阳哥请客。”陈最脑中开始回荡熟悉的话。
“你什么表情啊。”姜致看见陈最脸上似笑非笑表情，莫非实在嘲讽？
陈最却反问道：“有没有什么忌口？”
“啊？哦，没有。呃……等等，我不太能吃辣。”姜致也被打断了思绪，没有再问下去。
等菜的过程不算煎熬，但是出奇的尴尬。
“你……你那天说有位粉丝鼓励你，我可以知道是谁吗？”陈最竟然率先开启了话题。
“嗯？你说节目里说的那件事？”
陈最点头。
“一位匿名给我发私信的粉丝，应该是粉丝吧，不过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我留言了，估计已经脱粉了。”姜致自嘲，那几年她真是太惨了，粉丝大量跑路，自己也不得不暂别演艺圈。
随即又是一阵沉默。
“你问这干什么？”姜致觉得陈最怪怪的。
“没什么，觉得那句话挺有力量的。你很幸运。”陈最的话说得十分认真，那是目前为止姜致还未见过的最诚挚的眼神。
“你小小年纪的，怎么一副这么老成的样子。”姜致觉得他有年龄以上的成熟。
陈最被逗笑，“说笑了。”
红酒杯在他手中摇晃，浑然天成的少年老成，一举一动都有天然的矜贵感。
“当时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看气氛缓和，姜致试探地问出这个她想问很久的问题。在达成协议后，她就认真地调查过陈最，但在互联网上并没有收获到许多有用信息，还是之前被帮助的那几个小演员给她科普了当时发生的事，包括他的退圈以及宋阳的死亡。
陈最眼神随即黯淡，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脸也有些翻红，青筋开始遍布他的脖子、额头和双手。
“没事，不想说可以不说。“姜致觉得自己越界了。
“不好意思。”说完，陈最便走向了洗手间。
转身时，姜致听到了喘息。
姜致被弄糊涂了。他这是怎么了。
此时，两人的菜上齐了。
陈最试图用冷水将自己唤醒，但情绪还是不分缘由地不断上涌。所幻想的宋阳坠楼的片段不断地回放，他生前的笑容与Mars等人的惺惺作态掺杂着攻击陈最的大脑。
“啊！”他压抑着怒吼，一拳击在镜子上。
那裂纹好像不在镜子上，而在他的心里。
近五分钟过去，他才慢慢平静，拳头上的伤痕一冲洗便不见了，但红肿十分明显。
该如何解释呢？他苦笑。
离去时，隔间的摄像头随即收回。
眼瞅着对面的陈最心不在焉，左手一直虚掩在餐巾后。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