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太阳光芒打在乱葬阴山,夹杂着泥土与尸臭的风如刀刮着人的皮肤,幸好这边能觉着疼的人不多。
尸体向几人围了过来,味道比之前更加令人作呕,莫负生忍着呕吐的欲望,心里慌乱不已,手脚发凉血液全部供给大脑,细碎汗珠爬满额头。
一个尸体临近,莫负生挥拳打开,紧接着又一个扑上,而打开的那个并不像之前那样倒地不动,而是爬了起来,继续攻击。
很快身上便被尸体抓住血口子,莫负生眼圈因着疼痛泛红,他在以前虽没有娇生惯养,可现代社会国泰民安哪里会受这种伤。
血液在口子上鼓起,缓缓淌出,他吃痛着,眼前却出现玄灵珠的样子,珠子飞快转动,一行字浮了出来,莫负生觉着身体一忽好似全部的力量都汇聚到腹部又迅速流向四肢,灵力喷涌而出,白雾甚至有实体,格档开尸体。
同时,那旁君临阵凝着灵力挥打,甄元医用手推开来者刮下皮肉也自然恢复,在他二人之间,一个尸体逮住空子伸进去要抓李狗蛋。
惨白如纸的手指在要化伤他眼珠的一刹那,莫负生灵力爆发将其一下推开。
白雾推开尸体叫他们无法逼近几人,莫负生抬起手臂,手掌向下,一团浓气聚集。
甄元医见尸体隔开,道:“村长!我知道你有神志,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村民们好想要他们留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我也不反对你这样的做法,他们不伤人不害人,愿意安安分分停留在这里,无妨,可!如果他们杀了人,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村长!只要鬼杀了人,那就是厉鬼,会不停的苛求鲜血,直至消散的那一刻,心里想的也只有杀戮!你真想村民们变成那样吗!”
他话一出,白雾外尸体抓挠声停住。
莫负生手下浓雾也散去,莫负生看看自己掌心,我的天!刚才那是什么!好像好厉害的样子!我牛十三!
“我要杀了将瘟疫带来的人!”
甄元医道:“不是张贺然将瘟疫带来的,是村子的瘟疫叫他染上了!”
“我要杀了将瘟疫带来的人!”
君临阵向莫负生靠靠道:“这老头是,停在死前的怨念里了,别人说什么也没用,就这一根筋。”说着向那拿着铃铛的人看了一眼,“还是早做打算,你修为不高,灵力不多,这雾墙我说不上是哪里路数可还是要灵力撑着的,耗不了多久。”
莫负生望向他,这白雾墙临阵不清楚是什么,却毫无芥蒂的说出来,不提防他这来路不明的人,至交好友也不过如此了,不过!临阵说的对,他可以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飞速流出,确实是撑不了多久的,这种情况…
甄元医声音带些哀伤,道:“若是村长执迷,我这里有火符一道,可燎广原。”
望向他的侧脸,莫负生看到那直面的伤怀,不是痛苦哀嚎的悲伤,也不是故装伤怀的演绎,而是一种看透世间,而悲悯世人的慈悲。
在几人背后,被保护在中间的李狗蛋张开黑洞的嘴,露出一截舌根,无声喊了几下,用嗓子吼出两个字:“春分。”
几人急忙回身看他,莫负生惊异他可如此清晰喊出这两个字。
“春分!”甄元医嘴巴微张,吃惊道:“是春分!原来是这样!”
“什么春分!”君临阵不明白甄元医为何对时间词那么吃惊,“你们打什么哑迷?”
白雾缓缓变淡,莫负生忽觉身体脱力,跪倒在地,君临阵赶紧搂起他。
老大爷与那些村民尸体露出身影。
甄元医转过身看着他们,见村民脚步挪动欲要过来,张口道:“是春分!春分是瘟疫的源头!”
村民脚步一顿,甄元医道:“我还记得刚到村里头一年村民请我吃酒,因不饮酒故拒绝了,之后我才知晓村中的吃酒是从坟山上摘取果子所酿,因觉着坟山阴气沾染我劝阻大家,可还是有人忌不了,偷偷上山采果子酿酒,建神二年,建神二年李三去世,他妻子无钱未找人看便随便找个地方埋了,那料那地奇特,叫他诈尸,我出外求来此玲制他,这期间!有人拿了山上的果子酿酒,及阴之地生长的果实加上尸毒之气,酿制引发病灾!”
说到此他眼角滑下一滴泪,:“我发现时是在春分之后,我当大家听我所言改了春分饮自酿酒的习惯,又看那酒罐封严便忘在脑后,等到病灾起,不知是和引出,到处翻找医术典籍,可那不是寻常瘟疫,而是尸毒所引,白白耽搁了救治的时间,一切一切不是外乡人,都是咱们自己的错!”
村民的尸身开始抖动,逐渐延发至抽搐,口张开,几缕气息飞向天空,随着气息离体尸身落地。
一地横尸,至于老大爷一位站立,他口里又念起,“我要杀了将瘟疫带来的人!”
君临阵紧搂着莫负生,道:“大夫这人冥顽不灵,你想想办法,我符没了,负生又打不了。”
甄元医点头,手中银铃调转,铃口向上,口中吟唱起温柔的曲调,铃铛声温和舒心,令人听之想要入眠,老大爷往这边走着,渐渐失了力道倒在地上,直到最后一刻,手还指着他们的方向。
甄元医言带哀伤道:“这铃铛可令其强行停下行动,直至他怨气消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