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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风沙(2 / 3)

。”

原来尔朱荣早就发现尔朱兆没有将帅之才,幸亏元明月当机立断抢先一步将他劝住。

尔朱兆憋屈不已,他面色阴沉,一肚子浊气。

“我以为你会追击残兵,没想到你点到为止不追穷寇,看来我白来了。谁说世侄只能领兵三千,我看以后三十万也不在话下么!哈哈哈!”贺拔胜这是变着法地安慰他,却收效甚微。

尔朱兆还能如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不舒服,心里很不舒服,尔朱荣能做到,他又凭什么做不到。

他需要一个契机,证明自己的契机,证明他尔朱兆也非泛泛之辈,证明他尔朱兆也一样能名留青史。

尔朱兆不再多说,又带兵重新汇入大军之中,雄赳赳地奔赴迎接圣驾。

之后元明月在营中问他:“贺拔胜为什么叫你吐末儿?”

这次换明月颇有兴趣地瞧他,她见尔朱兆总回避不语,便猜测道:“不会是你的小名吧?”

尔朱兆睨她一眼,斥道:“吐末儿也是你叫的?”

元明月见他面露窘色,更觉得有趣。尔朱兆看她似笑非笑,黑洞洞的双瞳潋滟流转,这般玉容花颜却胆识过人,不由得又想起她白天的惊人一举。

尔朱兆竟坦诚地告诉她:“今天我很意外,是我一直低看你了。要不是你,恐怕仲父又有微词。”

元明月说:“放心,你仲父若是看不起你,为何还收你做义子?”

“我知道,但我说的是你。”

“我?”元明月诧异,“不论怎么说,现在我上了你的船,为你想一想也是应该的。”

尔朱兆这才发觉,元明月虽在他的掌中,却从来不卑不亢,她从来是她,不受任何人束缚。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元明月好像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他更甚觉得元明月像裹在蚌壳里的明珠,在黑暗中还发着属于自己的微光。而他则是深海中的一条鱼,于茫茫沙海中瞥见缝隙中一丝永生难忘的珠光。

元明月与尔朱兆日日相对,困了便睡,闲暇时便哼曲,早晚地给他打水更衣。夜里三人又各睡两头,帐子里每每放置两个软榻,尔朱兆独自睡在营帐一头,明月和可玉睡另一头,就这样远远的,谁也不招惹谁,这微妙的平衡从不曾打破。

时间一久,军中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他尔朱兆耽于美色,在帐子里夜夜笙歌,连作战都带着女人。

没多久,风声便穿到尔朱荣的耳朵里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尔朱兆被传唤去了主帐,剩元明月在原地不住地发牢骚。

原来军中也勾心斗角,嫉妒尔朱兆的人也大有人在。

元明月烦躁地来回踱步,不多时,外头有人来传,说太原王要见她元明月。

可玉一听,登时惊起,仿佛元明月是去上刑场一样。

可玉泪水盈盈,似是怕明月此去不回:“娘子……”

元明月虽然同样不安,但还是安抚她道:“没事的可玉,有尔朱兆在,太原王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元明月将碎发别在耳后,视死如归一般,随令官前去面见在朝上目空一切的翻云覆雨手——太原王尔朱荣。

元明月一直低垂着头,低得下巴都快抵住了锁骨。她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着脚下的路一步步从湿地变成了帐内的金边红毯,她的心也一下下动如擂鼓。

“吐末儿,这就是你那姓元的女人?”

前头有人说话了,听意思,这人想必就是尔朱荣。战功赫赫,只手遮天,任是皇帝也惧他。

接下来便是尔朱兆的声音:“回仲父,是。”

“抬起头来。”

尔朱荣这一命令,元明月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她冷汗涔涔,嘴唇都抖了抖。

她缓缓抬头,却依旧垂着眼帘,她不敢看,仿佛她若看他一眼,下一刻就会人头落地。

元钊是他亲手杀的。

气氛沉默了一瞬,尔朱荣才咯咯笑道:“如此美貌,难怪我儿会声色犬马。”

尔朱兆立刻辩驳道:“仲父!孩儿都说了!大敌当前,孩儿克己复礼,根本没有什么夜夜笙歌!”

另一员将领阴阳怪气道:“那这女人整日在你帐子里,别跟我说,她就是侍奉你喝喝茶吧?不是纵情享乐,还能是什么?”

元明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张口反驳道:“怎么?足下是看见了?您在跟前伺候还是怎么着?”

尔朱兆一惊,他没想到元明月胆子大到在仲父跟前都敢怼人。情急之下,他喝道:“住口!没有你说话的份!”

尔朱兆拱手:“仲父,既然被有心之人这样编排,孩儿嘴拙,百口莫辩。只是清者自清,孩儿绝不……”

“行了。”尔朱荣打断他,“一个女人,至于吵成这样。吐末儿又不曾犯过军规,甚至行事还谨慎许多,若这女人真的坏了事,以后再杀也不迟啊。圣上还没接到,你们一个个就把军中搞得乌烟瘴气的,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打下洛阳,拿了元颢。”

尔朱荣这一发话,帐中没有一人敢出声。半晌,竟是明月不知死活地附和道:“王爷高见。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有人见不得别人意气风发,便要大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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