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山,醉月苑。
“碰碰——”
急促的拍门的声音从宋椿绛的院中响起。
一个身着浮玉弟子服饰的少年身后背着一把紫色玄剑站在宋椿绛门口大喊道:“师姐!”
少年五官精致,身形挺拔,紫发被银冠高高束起,天蓝色抹额布条系于额前,腰间束着一条银色祥云腰带,上挂着圆润光滑的紫玉。
除了头发比较显眼外,这双眼睛也与常人倒是不通,他的左边瞳孔是幽幽的紫色,右边瞳孔则是的明亮湿润的黑色。
他的头上沾些薄汗,大概是匆忙跑过来的,一路有些着急,银冠绑成的马尾已经松松垮垮,中分刘海被路上的风吹开,紫色抹额紧帖额前。
他又喊了好几声师姐,见屋里无人理睬,只好垂下头,发气般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在地上轱辘几圈,停在原地。
异瞳少年小声嘟囔道:“哎呀,这可怎办。”
他的声音爽朗好听,但现在却像有要紧的想说却找不到人说的急切,有点闷闷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宋椿绛刚赶回来,就看到这副景象。
“怎么了?什么怎么办?你那么着急,我的门拍坏了可要你赔哦。”
少女声音清冷悦耳,带着点玩笑的意味。
江九怀原本低垂着头,听到这声音,兴奋的抬起头,那声师姐还没开口,就听见宋椿绛不紧不慢道:“很贵的,上好天檀木,山下的刘师傅亲手做的。我又请师父下了咒印,是驱魔的宝贝。刚刚看见你拍的那么厉害,念在同门师兄弟一千两黄金的维修费。”
“你怎么不去抢?”
江九怀反驳道:“修仙之人应当克制贪欲,守其真也,降妖除魔,以拯救苍生为己任,怎可天天守在黄金眼里。”
宋椿绛找了院中的一个摇椅坐在暖日下,晃着腿,懒洋洋眯上眼睛,开口道:“非也,师弟,这就显的你见识浅薄了。我虽然修仙,但也懂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我手里要是有钱了,能救济多少个为钱奔波劳累的家庭,少劫几个富,也算是济功德了。焉能污蔑与我?”
“停——”
“我不想与你理论,此处我来是有要事商讨。”江九怀正色起来,她现在可没功夫听宋椿绛和他讲什么大道理,他可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
只见他压着声音,问道:“师姐,禁地有变,你可曾感觉到了?”
宋椿绛也不在和他打趣,低头沉吟道:“确实感觉到了,准备明天带几个弟子去看看,可是发生了何事?”
“昨天晚上,正好是我与散音师弟在禁地值班,可在今早辰时,你猜我听到了什么的声音?”
“什么?”宋椿绛配合的问道,虽然她已经知道是何事。
“凶兽穷奇的声音!”江九怀的声音拔高几分,但依旧压着声,认真道:“虽然声音小,但我确定我听的一清二楚,声音就是从地底传出的。
你说,穷奇被镇压在浮玉山已有万年之久,为何此刻突然有苏醒的迹象?我当时来不及思考,便让散音师弟在原地先看着,我则当晚去到海曙师叔所居住的暮云峰,想将此事禀明于他,可——”
江九怀言语之间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可师叔当时不在,我就准备在峰上的弟子院中留宿一晚上,明天再与师叔商量,但我才发现暮云峰上竟无一个弟子。”
“我很是疑惑,师叔半个月前,曾把所有浮玉山的弟子都召集回来说有大事商议,并且不许各山峰的弟子出其峰,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按理说,暮云峰的弟子不乏顽劣之辈,总有几个性子活泼不服管教的来浮玉山上修炼借仙书偷玩,可我已经半个月不曾见到了,我之前以为他们在暮云峰被师叔强迫练剑来应对弟子大会。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那他们会去哪里了?”
江九怀的神情逐渐深沉,语气也愈发压抑,带着点阴森恐怖。
可宋椿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不清楚,喝点酒?”
只见她从木制摇椅上起身,走到石桌边拿起一个白色陶瓷酒瓶朝杯中倒酒,酒自瓶口流出,泛着微微的桃花清香,问起来沁人心脾。她倒了两杯,一杯握在手中,一杯递给江九怀,示意他接着。
“谢谢,我不喝酒。”
江九怀摆手拒绝后,又生气道:“师姐,不要打岔。”
啧,没劲。
不喝拉倒,我喝两杯。
穷奇每一千年苏醒一次,每次苏醒都要用浮玉独门阵法封印镇压,使其沉睡。
距离上次镇压是八百年前,现在苏醒肯定是顾海曙搞得鬼。
浮玉能力出众的弟子都在浮玉山上,他应该是想先把其他峰的弟子控制住,再放出穷奇,让剩余弟子列阵镇压,耗费他们巨大的精力与灵力后,再一网打尽。
好计谋。
宋椿绛品了品酒,手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像在微微思考,她点头道“你继续说,我听着”
“我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于是就掐了个隐身穿墙的法术潜入师叔房间,我扭动了书架上的一个花瓶,结果,他屋中的墙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