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南御星呆住的模样,“……”
“第一次,”我掰着手开始算账了,“刚和你见面的那天,你刚走,他就跑了过来,约我去泡温泉,我还看到他西装裤子里的房卡——第二次,他变成你,在女仆小姐的面前拉拉扯扯,让人家误认为我和大少爷有什么关系,那次茉莉看着你忽然笑了就是证据——第三次,他和我拍胸保证‘只要变成阿御,女孩子都超级好搞定’,然后故意在街头和来南城旅游的外地游客搭讪,结果人家信以为真,要号码追了我们好几条街……第n次,我不想和他出去玩,不知道是怎么让人取信的,他就骗管家说我怀孕了,然后……”
我絮絮叨叨,把卫莫出卖了个遍,看着他从无所谓仰头吹口哨,到捂着脸不停挥手示意我快点闭嘴;趁南御星沉吟不言,我冲卫莫做了个鬼脸,“现在人家要对我负责、说要和我结婚呢!”
“你确定吗?”南御星皱着好看的眉,试着伸手擦了下我的眼角,却发现没有眼泪,我有些尴尬,就拼命地挤了几滴,然后拿着他的手指当抹布,专门在上面蹭了蹭,“您说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呢……?”
“卫莫。”南御星由着我的动作,望向自己朋友,声音低沉:“她说的是真的么?”
“前半部分是事实……”卫莫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举起双手,“可后面……再说,只是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凶。”他小声咕囔。
“我告诉过你,在我家里,请收敛你的行为。”
南御星难得打断了别人的话,“你平日玩弄那些女生就算了,男女之情,我也无意置啄;但为什么你要恶作剧到让尤尤她为难呢——这是个非常低俗又无聊的玩笑,除了让女孩子害怕之外,毫无意义;而且扮作我的样子……”他冷下来的音色听上去非常可怕,就像他蕴藏着风暴、沉寂的眸色一样,“现在,请你出去,明天我再和你谈论这件事。”
哇,发火了发火了;扫人面如扫秋风——不愧是大少爷!
卫莫被扫了面子,鼓起脸,冲我回了个鬼脸,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而南御星去重新倒了杯红茶,看着我喝完,耐心地安抚:“放心吧,尤尤,我会帮你和管家说,解决这件事的。”
“真的吗?”我颇为感动:“谢谢……”
“我想,他应该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南御星微叹了口气,“他一向就很爱做这类的恶作剧,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替他向你道歉——以后我也不会再邀请他来了,门禁会直接黑名单的。难怪我听小雪说,你昨晚……”他很小声地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不过——很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用过就丢、不再牵扯才是最安全的渣渣做法。
“我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和他说清楚的。”南御星拍了拍我的头,“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呢,经常见你去找他。”
“没有没有,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大少爷!”
见我不费一兵一卒,掉几颗鳄鱼眼泪就能搞定,我感激地抱住他的胳膊,非常高兴自己不用给卫莫的狗嘴擦屁股——因为有人替我善后,连最尴尬的那一步都省了,语气又欢快起来:“但……说不定我就真的怀孕了呢?”我嘿嘿笑着蹭了蹭他,“我经常去找管家玩呢——这个也能闻出来吗?”
“咳。”他轻咳了下,“尤尤,你是夜莺啊;你身上的变化,我其实都……”
“都……?”难道大姨妈也能提前知道?
“先不说这个了。”他发现我的头发还是很湿,“外面还在下雪吧?不要感冒了,我去拿吹风机。”
他起身,还没等我对着卫莫那一串【#¥@%!!】的表情包哈哈够,他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无线仪器。
南御星把我的头绳取了下来,先用低挡风吹了片刻,就开始动作轻柔地给我吹头发;我见他动作很熟练,在温暖的热风中打着哈欠问:“好熟练……?”
“小的时候,会给小雪吹头发。”
他垂眸笑了笑,“那时候她只有我膝盖那么高,每次回家都会趴在我的身上,像个洋娃娃;而小怜就在旁边看着,帮我递梳子什么的。现在她也这么大了啊……”他回忆着过去,“虽然对小怜很不公平,但我希望小雪能早点振作起来;每天看她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是不是本人还不知道呢,这位温柔的哥哥大人。我心想。
大概是腿走路不方便、或者要隐瞒什么,才整日卧床不起——说来,我突然想到那天的惊鸿一瞥,她腿上的鳞片好像特别多、甚至接近于人鱼的尾巴……
果然要找机会出去,摸清她真正的身份。
我这么想着,却突然觉得头皮一痛;吹风机靠得太近,把头发也掺了进去。我嘶了几声,而南御星则笨手笨脚地忙着解开,有些抱歉说自己很多年没有做过这件事,有点忘了步骤。
我寻思怎么连这种事都要步骤,人太正经了果然没意思;他却在吹风机的声音被关掉后,忽然问了我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他道:“对了,尤尤,你说卫莫是变成我的样子和你出去的;我们那天是第一次见面吧?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呢?”